麽事了吗?跟人打架了吗?」
「昨晚……」蓝风越胸口惊跳了一下,他当然不可能把昨晚跟人为了如何上床而互揍的惨状、甚至是他常常跑到酒吧去寻欢的不良嗜好告诉严冈。「没什麽,只是走路没走好,撞墙而已……怎麽,你在担心我?」
「我的确是担心你,但也仅止如此而已,你别想太多!」
「与其在心里担心我,不如和我共进一场烛光晚餐,那还比较有具体的成效!」他随便说说,就像平时一样的嬉皮笑脸。
「你今晚不是有家教课要上?」
「你还真清楚我的行程呢,只要赶在七点之前过去就行啦!」
严冈沉默了会儿,然後说:「那样子太赶了,你明天没课,就约明天吧!」
听到对方的回应,蓝风越刹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严冈根本不想理会自己的玩闹嬉戏,直到自己再度跟他确认用餐的时间跟地点,这才对於刚刚的谈话有了一丝真实感。
严冈终於接受自己的邀约,说不开心那也是骗人的。不过问题却来了,难得的百年一次约会,除了基本的享用烛光晚餐之外,也有可能再去看场电影,或是到其他地方逛逛,说不定,还能就此带上旅馆……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要是没有钱,便都只是妄想!
蓝风越想起昨晚那场荒谬至极又糟糕透顶的liè_yàn行动,落得差点失身没说,还弄掉了皮夹。钱掉了还无所谓,重要的可是里头的证件和提款卡哪!
没有提款卡就没有办法领钱,要办卡片就得要有证件,而申请证件通常还得要等上好几天,等到所有的作业程序都弄好,自己搞不好也饿死了,更别提明天要如何跟严冈约会。
而身上仅存的那些钱,顶多也只能在正常的使用下撑个两三天,若要他再去跟骆方河借钱,铁定会被他从月初笑到月尾,然後再被他以夸大的言辞渲染此事件,搞到最後的结果,便是自己再无颜面到柠檬夜去逍遥了。
当然,也不可能跟严冈借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约会,一定会因此而取消的。
回到老家去用存摺提钱,或是跟老妈先借支,虽然可以马上解决问题,不过蓝风越突然想起来,这个月老爸跟老妈好像到夏威夷去度假了,而自己明天就得用到钱了……
在前往家教学生家的路上,蓝风越从原本轻微的懊恼,到後来演变为几欲把那王八混血男咒死的愤懑,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言行表象,在学生家长打开门时流露异色的那一刻,他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为此实在抱歉到不行。
「啊、老师,你的脸怎麽了?」学生母亲关切地问。
意会到她是因为自己脸上的瘀青而讶异的蓝风越,很快地便转换了不适的表情,秀出自己擅长伪装的绝活,露出一身为人师表的沈稳。
「不好意思吓到您了,我是昨天在自个家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自己的脸,哈、很逊吧!」他扬着迷人的微笑,斯文地自嘲。
「是这样啊,老师您可要小心一点唷!」
生有两个,一个是国二女生范雪安,为了拼上跟姊姊一样的明星高中,她非常认真的用功与学习,课材一教就会,完全不用他担心,是个很容易指导的学生。
而另外一位则是高二生黎宇东,家境并非富有,只能算是小康程度,但因为是独子,家人都非常的宠他。
难得的是,这孩子并没有因此恃宠而骄,单纯老实的外表下,除了对自身以外的事物领悟能力比较差之外,基本上,他真的是个既不叛逆又不会不听话的好孩子。
初次见到黎宇东的时候,蓝风越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伙不会是从五o年代穿越时空而来到了现代吧?呆板的平头发型、可笑的朴实穿着,和随时把请、谢谢、对不起挂在口中的言行,令向来总是不拘小节而且追求时髦仪态的蓝风越无法直视地皱起了眉头。
黎宇东的头形很美、长相不差、身材亦是高挺匀称,怎就这一身蠢到极点的行头呢?
当时蓝风越不晓得是哪来的鸡婆之心,告诉黎宇东以後头发不要理得那麽短、穿衬衫时领口的扣子要松开一颗、衣摆不要紥进裤子里、站姿不用太过拘谨……
虽然蓝风越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在教坏小孩,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感激自己的这般用心良苦的,就像现在,他留了一头极适合他脸蛋的酷炫发型,穿着也称得上是爽朗帅气,至於他那敦厚老实的性情,等到以後再慢慢地琢磨吧!
「风越老师,你来了。」黎宇东谦逊有礼地问候——「疑、老师,你的脸……」
蓝风越耐着性子,再次重覆着这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解释。「没事,只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
「走路的时候撞到门?」黎宇东不解地反问。
不管是走路的时候撞到墙,还是开门的时候撞到门,蓝风越都很想把那个王八混血男给揪出来再狠狠揍个他满脸脓包。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用为了区区一个小瘀伤,而浪费那麽多的口舌去解释——虽然他的嘴角也被自己结结实实地赏了一拳。
就在蓝风越很不耐烦地欲再作进一步解释时,黎宇东突然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瘀青,神色忧虑地探问:「一定很痛吧!老师……」
蓝风越愣了一下,他很明白在这之前所有人的关心,都只是出於客套的慰问而已,然而他却在这小子认真的表情上,看到了真正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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