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珍贵雄虫的莱严身上。
“你猜到了吧?”莱严注意到赫景的神情,他给了赫景一个难看的微笑,“哪怕只是假身份,身为‘雄虫’的我也不会轻易受到惩戒,当我犯错后,真正受到惩罚的是雌父。那时候雷还没有出生,雄父按着一到十为我的违规行为划分了等级。被他察觉到我有不自觉想要暴露真实性别的行为,这一类算作“一”,让其他虫察觉我的性别似乎有问题,这样的疏忽算作“十”。从一到十,雌父受到的刑罚等级一级级上升,那些刑罚不会落在我身上,但是我被要求在旁边观看。”
话到这里莱严顿了顿,他狠狠咬了下下唇,眼底泛起恨意沸腾的赤色。
考虑到幼崽自控能力到底有限,为了加深那时候尚还年幼的莱严的印象,莱家家主将所有体罚项目都现场录像。
“他不光要求我在一旁站着观看现场,还会将那些录像当着我的面强制播放。”
向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仇与怨,也没有谁会真心希望一辈子都只能活成伪装。
赫景倏尔明了了莱严身为“雄虫”,却对同性极其苛责的原因。
同样出生于这颗星球,雄虫凭靠着先天的性别便能高雌性一等,取得同样阶层的成就,雄虫会比雌虫获得更高的赞誉与拥护,而犯下同等的错误,雄虫尚且可以原谅,雌虫却多半会承受惩戒的痛楚。
以雌虫之身披上雄虫伪装,莱严比其他雌性更加透彻的了解到了不平等所带来的痛苦,他憎恶那些好逸恶劳,只靠着性别便能安于享乐的对象。
当初的赫景,正好就是莱严最为憎恶的那一类对象。
尽管眼前的雌虫曾经自己逼出母星,但赫景看着此刻站在他眼前的莱严,却对对方升起了几分愧疚。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口不择言。
莱家家主的雌君因身体意外落下残疾后患上心理疾病,只能待在莱家本家大宅内静养,被外虫惊扰便会精神失常的发疯,但莱家家主依旧对其不离不弃,为对方保留着雌君位置,将对方好好供养在家。
这是世家圈内众所周知的一桩美谈。
不少虫子因此称赞莱家现任家主的宽厚长情,羡慕着那只幸运虫的好运气。
不仅仅是获得了这样一位不离不弃的好雄主,还孕上的两枚蛋都是雄蛋,平安产下了两只优秀的雄虫幼崽。
这的确是大多数雌性对于“家庭生活”的理想模样。
……前提是,这一桩“美谈”真的名副其实。
赫景那时候,就是对这桩“美谈”深信不疑的对象之一,他自觉自己并没有招惹莱严,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出手整治自己,他曾对着莱严讽刺道,“你是不是和你那个神经病雌父一样有病?”
这句话造成的效果拔群。
原本只是坐在赫景对面与他交谈的莱严瞬间再也坐不住,倘若不是莱严周围还站着另外两名虫族,知道赫景那未经锻炼的身板根本经不起莱严认真来两下,他们拼命拦住了暴怒的莱严,才使赫景免于出星前就先断送半条命。
一名真的对伴侣宽厚长情的对象,又怎么可能舍得对伴侣动用重罚?如今看来,恐怕那保留住的雌君身份,只是看在对方后来还诞下了莱雷这只真正雄虫的份上留的一份明面上的体面。并且这样做对于那位重名声的莱家家主而言,还称得上是一举双得,既能意思意思给予了雌虫宽慰,又为自己博得了好名声,同时还能牵制住依旧对他十分有用处的莱严。
心理疾病恐怕并非真的有病,而意外落下残疾,也未必是真的“意外”。
想起了自己那位看上去仿佛什么都不操心的好友,赫景迟疑了片刻,“莱雷知道这些么?”
提起弟弟,莱严眼底的赤色消退了些,他摇摇头,“雷不知道,他的出生让雌父好过了不少,那时候我也已经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雌父至少不会再受罚。”
从莱雷对于自身消息的敏锐程度及收集能力就能看出,对方并不是一名粗心大意的对象,兼之对方又具有雄虫独有的感知能力,赫景认为他的好友不该对家中的异常毫无察觉。
莱严看出了赫景的疑虑,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除了刚出生时以外,雷几乎没有与雌父亲近过,他被强行与雌父隔绝开,家中的所有虫都告诉他,雌父的精神状况十分糟糕,心理疾病严重,不便和他亲近,雄父甚至告诉他,说雌父讨厌他。”
顺应幼崽渴望亲近双亲的天性,幼年时期的莱雷也曾悄悄溜去过雌父“静养”的那个房间,然而房门安置了多重电子锁,他只能在外面按下呼叫铃,奶声奶气的请雌父来给自己开门。
结果无一例外,他的雌父从不给他开门。
“雷一直按铃按到十岁,之后他确信了雌父的确不喜欢他,便自觉避开雌父所住的房间,再也没有去过了。”莱严深深吸了口气,“雌父房间附近的所有走廊上都安装了监控,只要雷一有靠近附近的意图,监控就会对雄父发出警示,他会在第一时间接到雷在试图接近雌父的通知,就像他用雌父来要挟我一样,他也在用我要挟着雌父。雌父不是不想给雷开门,而是……不能。”
“……”
应陷入回忆而垂下视线的莱严没有注意到,赫景的目光朝越辰移了移,落在了越辰的手上。
那枚自赫景在战场上找到莱严起就运行着的录音器,此刻依然在尽职尽责的运作着。
与普通的录音器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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