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任由“游隼”私自保留这些备份。他根本不用去查相关规定,只随便猜想一下就能知道被发现的后果。
有高级权限的终端一旦被发现私自进行非指令的操作,以委员会对“奔狼”事件的处理方法,八成会立刻被执行退役。
他担心得不行,“游隼”却非常镇定——它也没有不镇定的理由。
“是的,我没有将这些资料上传至军部的网络。但这些资料被储存在最安全的备份文件中,除非进行大规模的检查,否则发现它们的几率在3以下。”
“这么做太危险了,万一我不再接触你了呢?那些备份怎么办?”
“你将破坏大脑的工作交给我,身为你的导航员,我也有对你负责的义务。”
“……”
欧洛说不过它,又拿它没办法,只好低头看了看那些碎片,问:“那现在怎么办?这些备份的记忆,要怎么还给我?”
有什么化成了看不见的碎片,汇成一道闪烁着细碎水光的细流,像小溪一样涓涓流动,最后流入他的身体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逐渐融化,透进来的光耀眼得像太阳。欧洛反射性地闭上眼,想再睁开时却觉得眼皮重得厉害,睁眼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很艰难。
微弱的光线透过上下眼睑间的缝隙钻进来,他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刺眼,伸手想盖住眼睛,结果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
“醒了?”有人在他身边说。
“……阿诺德?”他含糊地开口问。眼睛还是累得睁不开,可是他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起来,动了动手指,在阿诺德的掌心轻轻戳了一下。
“嗯,是我。”阿诺德笑了笑,“累的话可以多睡会儿,我在这里陪你。”
欧洛皱皱鼻子,终于发现了空气里异样的气味。
“是医院吗?”他小声问。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混合营养液的味道,他在医院里住过很久,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但出乎意料地,阿诺德否认了他的猜想:“不,我们在‘游隼’的驾驶舱里。”
“游隼”两个字像一针提神剂,欧洛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他。
“它还好吗?”他抓住阿诺德的衣袖问。
阿诺德坐在床边,脸上依稀有些泛青的胡茬,闻言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的监控屏。
“只是运算速度过快,过载后被动开启了休眠状态,需要人工进行修复而已,会好起来的。”
“……所以我刚才不是在做梦。”欧洛喃喃道。
阿诺德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问:“你梦见什么了?”
“‘游隼’说,它在自爆程序生效前将我的部分记忆进行了备份,一直等着我去取回。”欧洛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地复述记忆碎片里的情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我让你道歉了……?”
听了他的话,阿诺德怔了怔,回过神来后握紧了他的手。
“不,那不是做梦。”他猛地将欧洛拉进怀里,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力气大得把欧洛的肩膀挤得生疼,“那确实是你的记忆,你记起来了。”
“是真的吗?”欧洛趴在他肩上眨了眨眼,有种不现实的感觉,“我……好像真的经历过那些,可是还是觉得那些事情都离我很远。”
“没关系,只要你安全就好。”
阿诺德抱着他的胳膊紧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他,感激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你睡了很久,像上次一样,我有点害怕。”他低声说。
“怕什么?”欧洛看不见他的脸,被他抱得有点犯困,“我不是醒了吗?”
“……没什么。”阿诺德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困意,拍拍他的背,把他重新放到床上,“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找布朗医生。”
欧洛点点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来。等阿诺德转身要出去了,他才趴在枕头上小声说:“别怕,我不会忘记你了。”
阿诺德的背影顿了顿,如释重负地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离开了。
33.
欧渝是在欧洛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的那天回来的,手指缠着绷带,还隐隐带着血色,他却没什么表情,进了门才露出了一点鲜活的笑意。
“好点没?我给你带了点心。”
他把一盒咖啡味泡芙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坐下,上下打量了欧洛一通,看他只是躺在床上玩游戏才放下心来。
欧洛却盯着他打着绷带的手看,一脸严肃:“欧小渝,你这是怎么回事?”
欧渝下意识地想藏手,又觉得不对,抬头看他一眼,理直气壮道:“一点小伤,你那么紧张干嘛?”
“你到哪去了?”欧洛才没放过他的打算,抓着他的手一顿打量,看着觉得有点眼熟,“……等等,你该不会也徒手去断人造人的神经电路了吧?”
欧渝不自在地抽回手藏到背后,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听说‘游隼’进入休眠状态了,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老实交代,是不是去找安德烈了。”欧洛怎么可能被他这种把戏骗过去,面无表情地把话题拉回来,“去了一个多星期,难不成你带队突破了‘监测者’的防线?”
转移失败,欧渝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当然没有。”
“那伤是怎么来的?”
“叛军攻陷了一颗资源星,我带队配合地面部队进行了夺回战。”欧渝闷闷道。
“你少来,”欧洛拿过泡芙盒子打开,给自己拿了一个,然后把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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