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靳塬笑了半天,“我的错,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
屈一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却一时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
他俩都停下笑,在五彩斑斓中看着彼此。
心跳是这个时候开始加快的,胸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呼吸不顺畅起来,屈一仰着头看靳塬,从他好看的下颌线一直到嘴唇,热度跟着视线升高,蔓延到了眼睛,目光灼热非常。
“死丫头!把玩具给你弟弟!”
女人尖细的喊声从楼上传来,屈一忽然惊醒,手在靳塬胸膛上推了一下就轻易地落地了。
他垂着头咽了咽口水:“那个……”
靳塬弯了些腰,想看清楚他的神色,屈一却推他:“买烟花吧。”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小心地呼吸着,生怕被靳塬听见。
“你走慢一点。”靳塬在他身后说。
“哦……”他退了两步到靳塬边上,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唇,“其实快到了……是我以前上学路上的一个小卖部,”他看了靳塬一眼,“你应该很少放烟花吧,大城市一直都禁的。”
靳塬点头:“嗯,没放过。”
屈一得意地抿着一边嘴角:“我小时候可是经常玩,还有鞭炮,我们这儿也是前几年才禁的,但是小孩儿们一直都偷偷放。”
“你是说飞到天上的那种?”靳塬问。
“不是,是拿在手里的那种。”屈一比划了一下长度,“仙女木奉的安全版。”他又拐了个弯,“去了你就知道了。”
屈一说的店铺确实很小,连货架都没有,他们到的时候,几个小孩正挤在最角落里和老板说话。
他们俩一进去,屋里就很挤了,所以屈一干脆站在门口,小声和老板说:“要两把不同颜色的,再加一个打火机。”
老板看他一眼,从里面拿了东西给他,笑着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伯伯!”
屈一把两把烟花木奉裹进衣服里,靳塬笑着:“你这也太谨慎了。”
“那必须谨慎一点,毕竟是带着你玩,”屈一说,“不然明天电竞圈头条,2uten队长靳塬因私放烟花罚款xx元,那就有意思了。”
靳塬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出来:“你说的对。”
屈一把口罩抢走:“那不行,要抓一起抓走,我不能一个人被抓走。”
靳塬“啧”了一声:“你这个人好有集体荣誉感啊。”
“那必须的,胸前都是有红领巾的人。”屈一带着转到另一边路上,越走越偏,甚至都有些荒凉起来。
他俩的铃铛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响亮,屈一把怀里的烟花木奉分开,两人一人一半:“就前面那个石桥,边上没长cao,底下也结冰了,烧哪儿都烧不起来。”
桥上没有护栏,屈一拍了拍土,盘腿坐下,又拦着靳塬:“你不要坐边边上啊,前几年有人就坐这儿掉下去过,腿给摔断。”
靳塬坐到他身边,和他靠着肩膀,屈一掏出打火机:“第一根给你点。”
“这也要仪式感的吗?”靳塬笑着,拆出一根红色的。
屈一按下打火机,突然刮了阵风,火焰在空气里扭来扭曲,屈一用手护住挪到靳塬前面:“快快快!”
靳塬眼疾手快,往上放了会儿就抽走,等着火焰慢慢往下燃烧,然后“噗呲”一声,迸s_h_e 出耀眼的光芒。
靳塬将烟花木奉伸在空气里,屈一扭头看他,睁着眼睛看着他燃烧掉半根,靳塬被他盯得奇怪:“嗯?”
“晃啊。”屈一手在空气里画了个圆。
靳塬无奈:“我是没放过烟花,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放。”
“那你干嘛呢?”
“你不觉得这样看着很有意思吗?”靳塬说。
“……”屈一放弃和他统一观点,拿了一根就这靳塬的火焰点燃,在空气里晃来晃去。
靳塬连着拿了三四根,一并点燃了,放在空气里,屈一对这种“败烟花子”简直不能忍,从手里上放了首节奏感很强的电音,撞靳塬的手肘:“动起来!”
“行行行行行。”靳塬被他闹得不行,跟着他在空气里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三百六十度画圈圈,“这样行了吧。”
屈一手里的烟花木奉撞上靳塬的,红蓝色夹杂在一块儿,伴随着电音,酷到不行。
当然,要忽略掉屈一的傻笑声。
靳塬看他的眼睛,乌黑深邃里的神采仿佛夜空里最明亮璀璨的星河。
他在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屈一面前:“给你。”
屈一嘴角含着笑,借着烟火的灯光看他的手心,是晚上那枚五毛钱硬币。
“这个是福气,你自己留着。”
“给你也是一样。”他把硬币放进屈一的手心里。
屈一愣了愣,另一只手里的烟花燃尽,突然暗下来,只剩靳塬那一边光芒。
手心里的硬币还带着靳塬的温度,夜风翩然而过,撩到屈一手腕的时候,他的手指全都卷了起来,将硬币包裹住。
“靳塬,”他笑着看靳塬,“霸霸,塬爹,还有其他很多名字……”
靳塬那边的烟火也烧到尽头,周边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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