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条件不成立。”格里芬冷冷地说,“我看错了,真没想到,他可真厉害啊。距离圣诞才过了多久?三个月?埃德蒙兹就成功让你对他死心塌地?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威尔,”他逐字逐句地接下去说,“有那么一天,他出事甚至死,那只会是你的错,不是我的。”
威廉怒极反笑,“你逼疯我?”
“你还有时间。”格里芬没理会他,“好好想清楚。”简单丢下这句话,他径自挂断了电话。
威廉捏着电话的手青筋毕露,他死死咬着牙关,瞪着面前的瓷砖墙强自按捺将手机砸上去的yù_wàng。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他想对格里芬怒吼。为什么你总在逼我?!
为什么他们兄弟间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威尔?”马尔斯一从浴室里出来就发现了威廉垂头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身影。他疑问着走近的响动似乎吓到了对方,威廉彷如惊醒般忽地张大了眼抬头,他和马尔斯对视了一秒,又生硬地挪开视线撇过了头。
眼尖地捕捉到对方泛红的眼眶和反常的举止,马尔斯挨着威廉坐下,一手摸上那头金发将人圈进了自己的手臂间。“怎么了?”他柔声问,四处探寻的目光最终停在威廉扔在一边的手机上。屏幕仍然亮着,显示的是最近通话人的画面,他留意到,格里芬的名字列在首位,时间就在几分钟前。
所以威廉果然去确认了。马尔斯手上稍稍用了点劲,将僵着身体的男人强硬按进了自己怀里。威廉起初还有些抗拒,但马尔斯不断抚摩梳理他的头发,间或揉捏按摩他的后颈,带有安抚意味的动作让威廉逐渐放松下了身体。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拉住马尔斯的另一只手,迟疑着矮下头,搁在了身前人的肩颈。马尔斯将人搂紧了些,让他能舒服地坐在自己的双腿间。
威廉在他的影响下完完全全放松了。这是好事。马尔斯牵起嘴角,双眼愉悦眯起的同时也在竭力克制别表现出自己的满意。
当然地,威廉并不会从格里芬那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格里芬首先会肯定他们确实有过私下会面,并且细节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分毫不差——午餐、闲聊,毕竟都是无趣的事实。这会为他赢得威廉的加分,格里芬亲自承认了他是个不撒谎的诚实好孩子。而没有悬念地,格里芬也会否认派人找过他的麻烦。没有做过的事没必要承认,但信与不信就是威廉的决定了。
威廉没有抗拒他的亲热,说明他还是信他的——依靠是另一回事。每次只要一和家里扯上关系,威廉都会发作他的依赖拒绝综合症,马尔斯早就摸清这一模式了。
让他诧异的是威廉这种被谁欺负了似的难过伤心的表情,他从没见过。威廉是个矛盾体,他在某些方面是坦荡直率毫不掩藏的,他可以毫不顾忌地在格里芬面前承认他的男朋友身份,但他也从不将烦恼痛楚外露。他希望自己是没有破绽的,强大、自信、风趣幽默,而不软弱怯懦。他不屑于从贩卖悲痛中获得同情来舔舐伤口。他想让自己显得十足得,而他也的确是——但马尔斯宁愿他不那么荷尔蒙四溢。
马尔斯摸了摸怀里人的眼角眼底,干干的,没有一点泪水的痕迹。倒是威廉被他摸得不胜其扰。他挡开马尔斯的手吸了吸鼻子,“我没事。”他的嗓音有些哑,除此之外正常得就跟平时一样。
“餐具洗了吗?”马尔斯没对此追根究底,格里芬乐意沉浸在恶人的角色中不可自拔,对他来说反倒是个机会。
“这句话该问洗碗机。”威廉闷着声音回道,“但我收拾了厨房和餐桌。”
“好男孩。”马尔斯奖励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那么现在,帮我抹药?”
作者有话说:
☆、98 小丑剧.08
“你去圣劳伦斯是为了什么?”威廉坐在床上,边问边小心地撕下马尔斯左肩的白纱布。等纱布完全揭开,他用手粗略比划了下创口的长度。五厘米……六厘米……缝了多少针呢?指腹贴着伤口徐徐滑下,马尔斯一瞬间绷紧了肌肉,他动了一下身体又僵硬地停住,似乎是想避开威廉在伤势处直接的触碰,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不排斥了所以中途顿住。
“……噢天抱歉!”威廉在马尔斯微向前倾后才醒悟过来他多半是被自己弄痛了。建立在生存机制之上的痛觉系统在病痛中会主掌的感官,越强所拥有的痛觉机能也更精密发达,这样才能更好地侦测潜匿的危险并精准回避,一切都是为了生存的最大可能。马尔斯对于疼痛毫无疑问是敏感的,但威廉却从没听到他哼过一声。
马尔斯捏了捏威廉的手表示没事,“我在找一个人。”他的声音徐缓却稳健,“还记得在华盛顿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个被成功发现并隔离的人体炸弹携带者吗?”他半回过头看向威廉,在对方正准备为自己上药却不知该不该下手时露出一个鼓励的笑。
“找?”威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他……越狱了?”马尔斯没回答,只摆出一个模式化的干巴巴假笑。威廉挑挑眉,将那理解为尴尬得语塞,“真的越狱了?在中情局的监管下?”
“唔……他的血管里毕竟藏着些易爆的小玩意儿,”尽管马尔斯自己也觉得格外荒谬,重度监管中的犯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悄然逃脱,但他还是本着道义为同僚们辩驳,“没人愿意真亲自去监视他,那群蠢货害怕到只敢用闭路电视,简直是白白给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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