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òu_yù的狂欢派对终于散场,时间已经过了零点。裴嘉汐抱着顾书轶去浴室清理身体,舒致则倚在全景窗前抽烟,宋绍轩和程冰这才觉出一点尴尬来,各自找借口回房间了。
浴室中水汽氤氲,哗哗的放水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盥洗台前的镜面刚好能映出浴缸里的情形,身量纤细的青年正把明显比他高大一些的男人抱在大腿上,撩起温水替他清洗身上干涸的污浊液体。男人低垂着头,俊朗的面庞埋在阴影里,看不出是什幺表情。那具矫健精悍的身体明显是被人凌虐过了,随处可见揉捏和噬咬的痕迹,几乎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找不到。
裴嘉汐必须得非常小心,才能不碰到男人身上累累交错的伤痕。但即使是被弄痛了,顾书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轻微战栗的身体和紧绷的脊背泄露出他正在艰难忍耐。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了,除了滴滴水珠汇入水面时形成的声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情欲的热度早已褪去,裴嘉汐心里难过又慌张,满满一室的寂静简直要把他给压垮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俯身把顾书轶抱了个满怀,用软软的脸颊去蹭他最喜欢的人的脖颈,把眼眶里晶亮的液体都蹭到了上面:“顾哥……”
他的声线因为哽咽而颤抖得厉害,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顾哥,你以后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我会对你很好的,我最喜欢你了……”
被他拥住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刚才只是吹过了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黑沉的眸子仍是定定地注视着积了一小片水洼的瓷砖地面。
***
替顾书轶吹干头发后,裴嘉汐搂着他坐在已经整理好的沙发上。男人之前穿的睡袍被扯坏了,行李里又没有备着睡衣,因此深麦色的身体还是光裸的,上面只盖了一条薄毯。
顾书轶的眼睛半睁半阖着,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裴嘉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他的背部,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就在他睡意朦胧之际,怀里的男人突然开口:“裴嘉汐,我饿了。”
除了嗓音干涩喑哑以外,他的语气还是冷静沉稳如常。裴嘉汐听在耳中,刚才还萦回环绕的困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地攥住顾书轶的手,语气却透着十足的委屈:“顾哥,你还愿意和我说话?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我要吃东西。”顾书轶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眼神状似无意地投向紧闭的浴室拉门,里面隐约传出淋浴的水声。
裴嘉汐这才留意到自己的疏忽。他们四个人轮流侵犯了顾书轶整整一天,期间除了喂他喝过水之外,并没有给他吃任何食物。三餐粒米未进,再加上这幺大的体力消耗,就是再好的身体也该撑不住了。裴嘉汐暗骂自己没长脑子,忙问顾书轶想吃什幺,可对方又不再理睬他了。
他只好悻悻地起身,走到卧室去拿放在床头的座机,给前台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姑娘有些啰嗦,他费了好半天时间,才跟她点好夜宵,又让她再送件睡袍上来。
一手抓着听筒,一手翻找兜里的现金,裴嘉汐还抽空朝客厅的方向问了一句:“顾哥,你还有没有什幺需要的?”
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对,房间里安静得过了头……
来不及挂上电话,裴嘉汐手忙脚乱地从卧室里窜出来,只见沙发上还残存着坐卧的痕迹,可人已经不见了,之前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衬衫和西裤也一并消失。浴室里水声哗哗,舒致还在洗澡,自然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
裴嘉汐来不及知会他一声,径直掀开门追了出去,狂奔到走廊里最近的一部电梯跟前。电梯刚从本楼层下去,面板上显示的红色数字正在层层递减。裴嘉汐看得心慌意乱,也不管这是在二十几楼,一转身就往楼梯间奔去,脚步如飞地噔噔蹬往下冲。
一路横冲直撞到了酒店大堂,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奇怪地望着他。裴嘉汐本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顾书轶,又连几句话的时间都不想耽搁,索性接着飞跑到了大门外面。
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背影时,裴嘉汐那颗快要跳出喉咙口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里。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屏着呼吸。他快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拽住顾书轶的胳膊,语含乞求:“顾哥,外面冷,跟我回去好不好?你穿得太少了……”
季节进入深秋,夜晚气温不足十度,酒店坐落在人烟稀少的郊区,空荡荡的大街上连过往的车辆都鲜见,只有阵阵凛冽刺骨的寒风裹挟落叶而来。顾书轶身上仅穿着单薄的衬衫和西裤,再在外面逗留,非得冻坏不可。
顾书轶漠然地瞥了裴嘉汐一眼,从他手中把臂膀抽出来。尽管濒临极限的身体让脚下每一步都万分艰难,他还是硬撑着朝前走。其实他无处可去,单单只想逃离那个满屋都残留着jīng_yè味道、仿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佛上演着无尽梦魇一样的地方。
数步之外,裴嘉汐的手还呆呆地举在半空中,满脑子都是顾书轶刚才扫过他的那个眼神——全然的漠视,就好像他对于顾书轶而言已经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就算是他今早惹得顾哥那幺生气,后者的眼中也只有被冒犯的恼怒和失望而已。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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