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腕,皱紧眉头:「雷夫人,妳冷静一下!雷凤章又没有死,妳发什么疯!」
雷夫人厉声道:「他没死!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了一阵,凄然道,「他爱上一个男人,从此雷家无后,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把他锁在房里,不许他来见这个狐狸精,他还跟我闹自杀!难道我白白养他十八年吗?」
蓝吹寒从来不相信会疯狂地迷恋是什么感受,他也并不相信自己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只是口口声声听雷夫人称呼方棠溪为狐狸精,不由有些好笑,方棠溪此时虽然妖艳夺目,但要迷人心智,却也并不能够。
雷凤章在没遇到方棠溪之前也口口声声说爱慕蓝吹寒,却在转眼之间爱上方棠溪,还在母亲面前坦白此事。
雷凤章轻佻无礼,又是一纨裤子弟,做出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来,实在让人无可奈何了。在蓝吹寒眼里,雷凤章自刻方棠溪的名字在他手臂,对方棠溪毫无益处,又招父母痛恨。大概是雷凤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雷家随意处置也就罢了,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不免显得有些反应过度。
雷凤章的反复无常若是对于别人,即使口上不说,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蓝吹寒却从未放在心上。情爱之事向来反复,他也很是看不起,譬如方棠溪再是深情,他也只当是少年轻狂,终究会忘记。譬如自己对方棠溪放不下,也只是因为愧疚,却不能误会为爱情。
所有人难免会有一个时期,疯狂地喜爱另一个人。但也只是爱着自己心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到底是谁,其实并不真切。
如果方棠溪当年遇到的是另一个真正的小女孩,而不是女装的童年蓝吹寒的话,估计他也早就成亲了。
「我说姓蓝的,你这么拚命救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至交好友,而是被他迷惑,说不定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吧?」雷夫人冷笑一声。
方棠溪也不知蓝吹寒会在别人面前如何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紧张地转过头去看蓝吹寒,却发现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地道:「蓝某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不必雷夫人多事。」
他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方棠溪心脏抽搐了一阵,脸上却仍然是微笑:「雷夫人还请留些口德,妳看我的样子,哪里像狐狸精了?」
雷夫人仰天大笑了一阵,脸上现出凄厉可怖之色:「你不承认?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说谎?好!好!你们俩敢不敢对天发誓,从未有过儿女私情?」
方棠溪瑟缩了一下,干笑道:「雷夫人,即便我是狐、狐狸精,也不可能和天底下所有人都有私情,妳说是不是?」他说到狐狸精这个词时,仍情不自禁地卡壳一下。
「你害不了全天下的人,但是你害了我儿,这帐怎么算?」
「雷夫人若是杀了我,凤章兄一定会怪妳不辨是非,还请雷夫人三思。」
蓝吹寒忽然间脸色铁青,冷冷地说道:「你既然和雷凤章没关系,就是死了,他也不会有半点伤心难过。」
方棠溪被噎了一下,想不通他为什么这当下会和他过不去,心里纳闷,腿上又是极痛。忽然想到,吹寒他之所以无动于衷,也正是因为没有半点伤心难过,抬起头向他看了一眼,看到他俊美无俦的侧脸,心里一阵凄楚,脸上却是露出笑容:「我和凤章兄乃是朋友之谊,若是因他而死,他纵使不会伤心难过,也会有些愧疚,雷夫人母子之间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蓝吹寒看着他血流不止,竟是有些心神不定。只是想着他刚才在林子中呼唤自己名字的景象。
方棠溪本来就残了双腿,不该一时负气将他留下,而他原本也可以骑驴回去的,却一直没走,大概也只是担忧他人生地不熟,走失方向。
「你还敢跟我提他!?」雷夫人暴怒,一脚向方棠溪踹去。
他有些心神不宁,却没注意雷夫人一脚把受伤的方棠溪踢到一旁,撞到旁边的神龛上。
这座月老庙年久失修,早就不复当年,连同桌椅都已腐烂不堪,被方棠溪一撞,神龛的一角登时塌了,上面放着的一个香炉摔了下来,砸在方棠溪的头上。
蓝吹寒一惊,上前相救已是来不及。此时雷夫人手挽出两个剑花,让他无法分心上前,方棠溪受伤后失血过多,又被雷夫人踢了一脚,反应有些迟缓,这个香炉竟然躲避不了,直直砸在额角,他感到有液体顺着脸滑了下来,心想今日出门之前应该翻翻黄历,看看是否不利于出行。
抬起手去摸一摸脸上的液体到底是不是鲜血,却感到眼前渐渐漆黑,身子软倒下来,连蓝吹寒和雷夫人打斗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雷夫人!难道只有妳家的孩儿是人,别人家的就不是了么?」蓝吹寒恼怒至极,只想将雷夫人击毙于掌下,但又担心方棠溪救助不及时,有个什么闪失,只能先杀了雷夫人再说。但这女人状若疯狂,失了神智,武功招式根本不依常规而为,让他一时难以取胜。
「姓蓝的,你闪开!今日饶你不死!」
他脸色更是难看,一掌格开雷夫人,伸指去试方棠溪的鼻息,发现气息微弱,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他要方棠溪活下去,否则今日发生的一切后果,都是他所造成,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转过身,厉声喝道:「雷夫人!妳若是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雷夫人看他脸上杀机已现,停了一停,面上呆怔的神情似乎有些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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