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后清理干净访问痕迹,就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算是吧,”苏逝川对这类玩笑话不会走心,一边着手查找有用资料,一边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殿下是不是想听这个?”
“你真无趣。”尽管嘴上这么说,但西法心里还是很吃这种百依百顺的套路,不管真假,至少听着舒坦。
连日来的大雪已经停了,云开雾散后的大气透明度极高。
夜幕之上群星璀璨,冷光皎白的月球趋于正圆,在它后方还能隐约看见另一颗行星的半面轮廓。
等到那颗行星彻底行至近地轨道,清晰度不属于月亮的时候,白帝星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双月祭奠”。
西法靠在光秃秃的树干上,仰头望着一深一浅的两轮满月,心不在焉地调侃:“是不是成为特工以后都会变成老师这样?”
“那请问在三殿下心里,老师是什么样的?”苏逝川从容回问。
西法想了想,坦言说:“假正经。”
苏逝川眼睛笑得弯起来,低声骂了句:“小兔崽子。”
西法一怔,到不介意,只是恍然似的轻笑出声:“老师,我发现你根本没把我当成过殿下。”
“三殿下为什么会这么说?”苏逝川道。
“睡我,打我,还骂我。”西法说,“明明只是个少将,也不知道是谁,把你宠得这么无法无天的……”
末了,他顿了顿,犹疑着猜测:“……该不会是父皇吧?”
苏逝川:“……”
少将大人被这满嘴跑星舰的小混蛋气得哭笑不得,又随便跟他扯了两句,便把人打发回去了。
挂断通话,苏逝川返回先前的聊天界面,发现十七发送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条件那么好,又是新人,难得还没进军部,没有派系,您留着培养成自己人也好啊。】
他们缺人,这是事实,十七记着,苏逝川自然也记着。
按理说军校每隔几年进来三五个出类拔萃的天才本身不是什么新鲜事,苏逝川不留极月,理由当然不是傍晚的那套说辞。
新人可以失误,甚至可以犯错,他们可以不懂得低调收敛,反正后续还有几年的时间,足够把棱角磨钝磨平,把他们打造成最完美的战争机器,然后再输出到军部下属的各个机构。
但苏逝川不敢留她。
“极月”这个名字不常见,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然而印象又不足以深刻到被他铭记至今。
这世上但凡善于跟情报打交道的人往往也善于跟人打交道,他们的谨慎不是搜查取证,更不是费尽心机地证明目标有鬼,而是在怀疑初期就把可疑对象剔除在外,确保万无一失,绝对安全。就像是留有三窟的狡兔,在他们的游戏里,没有“必须”“唯一”这类限定死的字眼,一切都是灵活多变、游刃有余的。
苏逝川确实对她感兴趣,理由跟十七所想的那些一模一样,但与其把一个“不确定因素”冒险留在身边,反倒是不如将他放任在外,再远远观察,最后确定有没有收为己用的价值。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被教堂修女领养的小姑娘,年纪尚轻,她不应该有现在的身手。
这层道理浅显易懂,苏逝川看出来了,作为助教的阿宁也是心里有数,所以才会擅自调查了极月的背景。而他有意指使阿宁放大调查尺度,其实也是想借别人的手探这丫头的底细,正好也可以顺便探探这个阿宁的底细。
捋清楚这部分的思路,苏逝川给十七回了个“我知道”,然后放下通讯器,继续利用内网查找资料。
他翻找的是三年前的卷宗——
大皇子莱蒙·特兰泽在双月殿的行宫内遇害身亡,当晚甚至没人留意到有刺客闯入。
皇储遇害,行凶者却毫无踪迹,这件事是当年帝国皇室的一桩丑闻。种种迹象显示必定有人里应外合,否则凭借双月殿内密布的监控装置,不可能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记录下来。紧接着老皇帝病重,二皇子西塞·特兰泽接任皇储之位,帝国上下流言四起,纷纷猜测是西塞派人雇佣了黑市的刺客,刺杀皇兄,意欲争夺未来的帝位。
然而事态发展又极具戏剧性,几个月后,原皇储导师,第一骑士雷克斯叛国出逃,西塞遇刺受到轻伤。至此,流言再一次发生改变,有的人开始将矛头指向尚未成年的三殿下,也有人怀疑那是西塞故意转移目标上演的一出苦肉计,甚或是自由联盟对帝国皇室展开的刺杀行动。
后来,随着战争降临,议论声消散,大皇子遇刺的案件被军部封存,仅对外宣称一直在追查刺客的身份。
这期间,洛茵帝国还有不少位高权重的人倒台,其中不乏与某位皇子交往甚密的王孙公爵,只是明面上看起来毫不相关,外加证据确凿,当时是不会有人将并无关联的几件事刻意联系在一起的。
苏逝川重看过往三年内封存的案件,总觉得它们之间或许存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其中最难说通的,恐怕要数几个月前,军部忽然宣称抓获了当年暗杀大皇子的刺客,并且公布了黑市悬赏名单上一个讳莫如深的名字。
他有能力全身而退,又怎么可能再度落网?
苏逝川觉得不可思议,在浏览完最后一份卷宗,便随手点开了那位刺客的档案。
军部掌握的资料并不详细,只记录了最基本信息,上面写着——
刑级:帝国s级重刑犯
姓名:苍星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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