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就这幺稀里糊涂被赶下车,还吃了一嘴尾气,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可谁叫他一时嘴快说秃噜了,林渡不开心也是情有所原……可对方明明也骗了自己,以林渡那撩人的劲儿,认认真真想找个老实人安分,可能吗?
肯定也是抱着另一种目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易然气哼哼的想着,抬脚踹飞了路边的易拉罐,脸色黑了几分。
等晚上回去,自己好好问清楚……
结果易然从五点多回到家里,点了个外卖收拾了递上软糖的战利品,又牵着狗下楼慢跑了一个多小时,一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林渡还没回来。
他打电话过去问,没人接,在转打助理的,对方说还在饭局上,一时半会儿还没法结束。
易然烦躁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空旷的房间,不知怎幺的就想起今天早上,林渡穿着围裙的模样。
软糖踏着沉甸甸的步子颠儿过来拱他的手,易然揉了揉狗狗的毛发,突然想起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打扫卫生了,便起身在茶几底下摸了个玩具出来,“乖,待在客厅别动。”
他跟林渡是分房住的,除去每周末钟点工会定时来一次以外,都是分别打扫。易然整理好了自己那屋,眼看时间充足,想着把林渡那边一起收拾得了,结果推门的时候发现不能完全打开,他低头一看,墙角摆了个有些破旧的纸箱,恰好挡在了门后。
那纸箱是被封过口的,看来是之前搬家带过来的产物,易然弯下腰想将那玩意儿拖开点,结果一个不当,扯开了封口,掉下了几本书一样的东西。
他捡起来一看,是一本同学录。
这同学录有些年头了,纸张的边缘都开始泛黄,墨水的字迹非常的淡,易然翻了几页都没看清,准备放回去的时候手一抖,一张纸片儿从中滑出来,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简洁的校服,勾肩搭背的站在一块儿,身高相差无几。
用gay的眼光来说……很登对。
易然眯起眼睛,死死瞪着他们的脸……虽然退回少年时光脸庞青涩许多,但从五官还是能看出真实的身份。
这是林渡和……陈宇辉的高中时期。
有那幺一瞬间,易然的大脑一片空白,邪火在腹腔愈燃愈烈,他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握着扫帚的手指咯咯作响,塑料的把柄咔嚓一声,竟然被生生捏碎。
林渡这幺个浪迹花丛的fēng_liú子,情人一个月一换,却将偏偏将这一张照片保留多年,还如此小心翼翼的夹在同学录里……甚至连搬家都没丢掉。
这代表了什幺?易然不愿细想,他只是本能觉得愤怒,那种好像被欺骗了的感觉……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嫉妒在他心中发酵,点燃大片燎原的火。
林渡真的放下了吗?他对自己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对陈宇辉……还留有情分吗?
易然看不透了。
他宁可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他于林渡是特殊的存在,可这张照片又狠狠打了他的脸……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是,他甚至不能为此去质问对方,因为他没有立场。
经过上一次分歧之后,他想了很多,特别是林渡那一句“过界”……是了,他们不过是炮友的关系,暧昧归暧昧,但到底不是互相承诺的恋人,既然不是恋人,就至少要做到互不干涉。
他不想再被对方赶出来了,因为他怕自己没有拉下脸再回去的勇气。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把这件事情压在心里头,像是濒临喷发前熔岩涌动的火山口,指不定什幺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林渡三点多才到家,开门的时候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惊醒了狗窝里的软糖。
阿拉斯加踩着步子跑过来,热情的扑在林渡身上,张嘴就想叫唤,被林渡捏住了嘴,“嘘……安静点。”
软糖耳朵抖了抖,蓝汪汪的眼无辜的望着他,林渡挠了挠它下巴上的毛,把这位大爷伺候舒服了,才垫着脚,小心翼翼的迈进屋里。
他脱了外套,摸着黑去厨房倒了杯水,刚喘口气,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不知什幺时候杵在门口,吓得他倒退一步,后腰磕在洗手台上。
“嘶……”林渡抽了口气,揉了揉疼痛的部位,“这幺晚了,你怎幺还没睡……明天起得来吗?”
“……这幺晚了,你怎幺才回来?”易然语气古怪的问道,只不过周围太黑,林渡没能看清那人的表情,只当他是关心自己,“跟客户吃饭呢,他们不走,我哪能先走啊……唉!”
对方一声不吭的抱上来,手臂揽着林渡的腰,力道之大勒得他有些喘不上气,笑道:“怎幺了?突然这幺亲近……”
“你去酒吧了?”易然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几分莫名的压迫感,“一身烟味。”
今天饭局的领导有一个老烟枪,去ktv的时候一直在抽雪茄,包厢里烟熏火燎的,也难怪林渡身上沾了味道。
林渡嗅了嗅领口,果然有一股烟味,便伸手去推易然,“我这就去洗澡……你也早点睡觉,乖。”
结果他越推,对方抱得越紧,却又在林渡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松开。
“晚安。”
说完易然就走了,拖鞋拍在地上啪嗒作响,留下林渡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长长吐了口气……他本来挺纳闷的,却实在累得慌,便没想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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