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生,是被厌恶的,是迫不得已,是李家的羞耻。
他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妥善处理;掉,而是作为了一个羞耻存在於李家。
小舅舅说,如果不是你的母亲哭喊著把你留下,你也许早就沈海了。
所以李唯从来没有憎恨自己的母亲,因为没有她的话,她早就不存在了。即使她的母亲总是眼睁睁看著他被欺负,偶尔清醒的时候,也总是对著他大喊大叫又打又妈。
小舅舅说,vail,你哭的时候,我都想哭了。
那年他十二岁,早就习惯了身边的一切,例如打骂,鄙视,和责罚。
他习惯用最差的东西,习惯被学校的那些人欺负,也习惯在黑夜里被母亲突然的扼住脖子,几尽窒息。
李唯是记得的,关於他母亲的死。
她的精神状态就像一个潜伏多年的炸弹一般,在积累足够多的火药之後爆炸。
是割动脉死的,蔓延而开的血,从惨白的浴缸里蔓延开,流到浴室之外的地板上。
李唯习惯性的在每天放学後走到母亲的房间,看她发呆或者发疯。
他轻声的推门而入,然後看到了地板上粉色的水迹,於是他顺著水迹寻到了浴室。
在那里,躺著他母亲的尸体。
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粘在了身上,还有浴缸里漫溢的水混合著鲜血的味道。
她的脖子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裂。不远处,正是一把刀子,小小的,随处可见的切割牛肉的餐刀。
他的母亲,就是用这把刀子,划开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也许有点钝,不要紧,用力的割。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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