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刘墉一如既往从中作梗,鼻涕老泪一把抓,委婉指出乾隆对待儿子没能一碗水端平,又当朝上演一出血溅盘龙柱。这下连刘墉袍泽也都不拦着了,朝廷上除了和珅刘墉,有谁敢插手皇帝后宫的家务事,由着他撞去,唯恐避之不及,溅一身血。
出征之事既定,十五皇子永琰为主帅,元瑞为副将监军,领兵一万,即日出征。
“一万?!”润之抓狂,“就一万!够干什么?!”
“一,一万就不错了,”纪汝传伏在桌上,一个果子从左手滚到右手,又从右手滚到左手,“就这一万兵里头,还,还有福康安将军旧部三千,你二叔驻京亲兵一千,你我二爹亲兵共一千,再加上朝廷支援,加吧加吧总共一万。”
润之忿忿,“再怎么说也是给朝廷打仗,廓尔喀什少说五万敌军,二叔那边已经山穷水尽了才请求朝廷支援,就派个一万人过去,摆明是要吃败仗的么!”
“稍安勿躁——”汝传道,“先把人从宗人府捞出来才是目的,至于打仗的事,我不懂,但是有瑞哥监军,想来不会吃败仗的吧。”
“若是福将军还在……算了,我出去一趟,你就在我家候着,若是我爹和你爹回来,就说我出门遛儿子去了。”
雪沙豹正在窝里蔫头耷拉脑,听闻润之叫儿子,耳朵瞬间支棱起,却见润之一阵风般跑出门。
纪汝传愣道,“老,老大,你忘带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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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山军营
“这……”
“你们……”
润之目瞪口呆。
“愣着作甚,还不过来帮为师搬!”柳凤雏啐了口痰,抹一把脸上的灰,不住碎碎念,“出去春个猎,一走半个月,都不知道给为师带回个山鸡野兔什么的,连竹子也不见拔回半根孝敬,白收你个破徒弟。”
“呃……您这儿不是都有么,山鸡野兔的哪顿缺了,竹子给你拔回来也养不活……”
“还狡辩!你个命犯天煞孤星的破徒弟,逮着谁克谁,怎么样,这回出去一趟,克的死一个,进宗人府一个,高兴了?”
润之再无意反驳,心焦自责更甚,垂头丧气道,“师父都知道了……”
尹壮图双手环抱一人高的行军帐篷,正往马背上拖,遥遥道,“润之来了?干活干活!大家都抓紧,快下雨了。”
“诶?惊羽回来了!?”
“嗯。”尹壮图拍拍马背,惊羽雀跃喷鼻,以鼻子磨蹭尹壮图侧脸,显得极为亲昵,“前几日自己跑回来,它认得路。”
“你们这是要挪营?搬家了?”
“搬个屁!”柳凤雏勉力将兵器搬来,斥道,“还不是为了陪送你那败家皇子!皇帝老儿狡诈,一万兵够干个屁!”
“怕是有奸人阻拦!”尹壮图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奸臣控权,皇帝想多指派也不能。”
“啊?!”
四万兵马整装待发,少数将士留守,马匹全部上阵,百夫长正在列队查点人数,如同兵蚁般井然有序地忙碌。
石鲁大声嚷嚷,“凭啥老牛能去?!单让老子留守!老子要上阵杀敌!!!”继而被陈骁嘻嘻哈哈架走了。
“师父!”润之激动问道,“你也去不?!”
“我去啥?”柳凤雏当头敲了他一记,“为师须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哦,哦。”
润之心道,怕上战场就直说,嘴上狗腿道,“正是,师父说的极是……”
柳凤雏嘴上占够便宜,听罢恭维,方才心满意足,将怀中布袋掏出来,交给润之,叮嘱道,“此乃为师为他出征准备的三枚锦囊,危难之时方可打开,你记得交于他……诶,其实何须啰嗦,不交于他也罢,反正你也……”
天边骤然一个惊雷,正劈在出山口处一颗松树上,树枝簌簌起火!
雷声过后,大雨倾盆而下,火舌并未蔓延至别处,又迅速被雨水扑灭。尹壮图摸摸脸上的雨水,仰脸望天,颇有些惊讶。
“罢了,罢了,”柳凤雏一手遮着头顶,另一手摆摆,“方小子呢?”
尹壮图道,“一早安排人送方贤弟回府,想必此时已到了。”
“方先生回去了?”
“不送回去,难不成跟着上战场么,”柳凤雏盯着焦黑的树干,雷电横劈出一段整齐截面,半晌缓缓说,“祸事不可躲,劫数难逃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瞬间又恢复不正经模样,挤眉弄眼道,“哦对了!你要记得,锦囊在最最危难的关头才能打开看,若是不够危难,就不灵了,你且去罢,来日……切记,走山路。”
“唔,走山路。”
此言模棱两可,柳凤雏又向来神叨,润之便没当回事。
既此次前来目的达到,兵也借到了,润之心中欢喜,只道不日便能接永琰出宗人府,得以团聚。
翌日永琰出宗人府,一万大军整齐静待于京郊,百姓夹道相送。
宫中文臣武将多来送别,刘墉不情不愿,轿子也不愿下,永琰一一拜别,人群之中,唯独不见润之。
和珅上前道,“圣上今日龙体欠安,不能相送,嘱托微臣带一句话给嘉亲王与众位将士。”言罢躬身拜道,“恭祝十五皇子旗开得胜,凯旋归来,震慑四海,扬我大清国威!”
众臣、百姓皆跪,齐道,“恭祝十五皇子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永琰消瘦的面庞更显刚毅,蟒铠领扣紧系至最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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