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陆时青低低地叫他的名字,想说,你等会儿轻一点。
戎冶正专注地、深深地凝视着他,眉宇被阴影雕刻出冷峻与锋利,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仍然亮得令人心悸,陆时青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然后他听到戎冶克制忍耐的声音对他说:“别怕,我不伤你。”那已经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正充满威胁性地半埋在他身体里、筋脉搏动,却真的没有再动一寸。
戎冶垂下头来吻掉他的泪水,称得上是耐心地用手抚慰着他的性器来挑动他的状态。
渐渐地陆时青感到身体开始热起来,后穴也一点点放松了,甚至因为那巨物虽插入着却蛰伏不动而产生了一丝空虚失落。
好在他ròu_tǐ的失落没持续过三秒,戎冶的耐心也已经耗尽,用四指圈住了自己粗大茎身的根部,抵着他柔嫩的内壁开始抽送,每插入一次都更深更重,激得他呻吟颤抖。
陆时青不会主动说求欢的话,他只是会用肢体动作来诚实地反应自己对戎冶的需求和渴望——相贴的胸腹、收紧的手臂和绷直的脚尖——戎冶从前只以此判断陆时青是否在性事中感到不适,今晚却头一回从这些细节之中里体味出了被人需要着的满足感。
陆时青抱紧了戎冶,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温度和气息,也感受着他今晚异乎寻常的沉默。
“不开心的事情,”,陆时青抬手抚着戎冶的额角和头发,轻声说,“对我说吧。”
戎冶动作一滞,没有立即说话,开口时声线有些沙哑:“你在乎?”
陆时青呼吸轻促,望着戎冶的眼:“你的心情我当然……啊!……”他话音未落戎冶就重新律动起来,动作激烈,顶得他最后一个词几乎在唇间散掉。
“为什幺?”戎冶沉声问,将陆时青半抱在怀里,一面在继续挺动抽送。
“你……明明知道的……我以前就……说过……”陆时青语不成句地,气息急促,视线在感官刺激之中变得朦胧而模糊。他确实是说过的,只不过当时是戎冶先说,接着他便也顺其自然地说出“我也爱你”。
戎冶并不应他。陆时青明白戎冶就是要听他亲口、主动地再说一遍,只得投降般拧着眉妥协低叹:“我爱你,怎幺会不在乎?”
这三个字戎冶再度听陆时青说出口,内心居然产生了几分真实的震动。
当初第一次听到时,仅仅是有种攻克了目标取胜似的高兴而已——曾经他非常期待桂靖灼能对他说出这句表白,但终究没能等到,所以获胜般的愉快之外,他还有一种弥补了遗憾的怅然与感慨。
长期以来他都将陆时青看作桂靖灼的替代品。
可是此时此刻,在震荡后的余波之中,戎冶仿佛看到桂靖灼的影子从陆时青身上分离了出去,而留下的陆时青的形象是如此明晰真实。
“我没有心事,现在只想……”戎冶将喉间油然升起的涩然咽下,紧扣着陆时青的腰身在那湿热的甬道里缓缓动作,速度稍稍放慢了,却更加清晰地让陆时青感到两人楔合的过程与触感,然后他垂头吻着他,“和你做爱。”
陆时青闭上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戎冶的动作而跳动,落在同样的节奏上,一下又一下、激烈而有力地在胸膛里发出震响。
翌日,戎冶在陆时青家中吃完了早餐,又留下一个甜而柔的告别吻才走了。
陆时青送完戎冶进电梯,脸上带着不自觉的怡然微笑地回到了屋内。今日周末,不用上班,他习惯性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查看是否有新邮件。
一封未命名主题、带有附件的匿名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警惕。
陆时青迟疑了一阵,还是点开查看,附件是视频格式,而正文只一句内容:“戎冶欠你的真相,我给你。”
……
同一天稍晚一些的时候,成则衷不期然地接到了陆时青的来电。
“喂,时青?”
“则衷……有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好,你问。”成则衷听出了那端陆时青声音里的肃然与消沉。
“当年在你和助理救了我的那一次,离开前你说我让你想起了一位故人……”讲到这里陆时青停顿了数秒,像是做了一次深长的呼吸,才能极力保持住声线的平稳,“……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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