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啪”地一声,那妇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朝她身上吐口水,鄙夷道:“没用的废物。”那父亲气得扬起巴掌要打他,那小孩儿立刻又滚在地上喊道:“你打死我算了,看你老了谁给你送终。”
这一家人吵吵闹闹纠缠不清。小紫临走的时候多看了几眼,然后感叹道:“怎么会有这种小孩?”
青曦王道:“小孩子天性残忍自私喜怒无常,若是不耐心管教,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小紫恨恨地一跺脚:“气死我了,我要去洗澡。”
青曦王并不理他,小紫不满地说:“我被人欺负了,你都不帮我!”
青曦王道:“你是上古神兽,地位和天神一般,何必同凡人计较呢。”
小紫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青曦王问:“你刚才用的是莫邪剑。”
“是啊,”小紫气呼呼地说:“安灵扔掉的,我就拿去用了。要还给你吗?”
“不,你用着很合适,继续用吧。”
小紫梗着脖子吼道:“别人不要的才留给我,我也不稀罕。”
青曦王被他吵得几乎要捂住耳朵,然后无奈地说:“我送给你用的。”
小紫这才嘟着嘴不说话。
不远处一个体型彪悍的衙役手里提着一个破琵琶,身后跟着一个瘦弱清秀的姑娘,这两人正是茶楼里见到的那两位。
那卖唱姑娘额头上还缠着布条,沾着几点血迹,走路也摇摇晃晃的。衙役走路龙行虎步,不到一会儿就把她甩到身后,只好停住脚步等她。旁边是一家成衣店,衙役皱着眉头看卖唱姑娘一身寒酸的衣服,待她走近时,低头说了几句话,那姑娘看着他,目光里满是胆怯和害羞。犹犹豫豫地跟着他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穿着崭新鲜艳的衣服,那衙役一起走出来,这回两人并排而走,偶尔低声聊天,声音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
小紫和青曦王在街边吃馄炖,小紫吃了一半,擦擦嘴道:“王上,安灵和寒枫会不会很想我们?”
“他们去哪里了?”
“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沧州城到底哪里有古怪?”
青曦王一言不发地吃饭,小紫只好问:“你是不是嫌我吵啊?”青曦王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
“我就是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啊。”小紫跟他时间长了,脸皮也厚起来,无所谓地说:“反正自会有人喜欢我的。”
两人刚离开饭桌,旁边不知从何处爬过来一个乞丐婆,动作麻利地将两人吃剩的饭倒进自己脖子上挂的脏脏的皮囊里,在店家呵斥的时候将碗放回去,然后用手撑着地面,拖着空荡荡的裤管离开。
小紫轻声说:“这人前世是做了什么孽,以至于有这种报应?”
青曦王看了一会儿,沉吟着说:“我看不出她的前世……”
小紫惊讶地转过头看他,还没说话时,那店家老板开腔了:“哪里是她造孽,分明是他丈夫将她毒打至此。要说报应,也该是他丈夫下辈子遭报应,只是可怜她这样一个外乡姑娘,流落至此无依无靠,只怕也活不长了。”
“啊?姑娘。”小紫看着那个乞丐婆满头白发,惊讶道:“店家你看清楚了,这分明是一个老太太嘛。”
“她的头发是受刺激才变白的。”店家道:“不信你把她的脸洗干净看看,那可是沧州城里难得一见的美人哪。”
旁边一个吃饭的也搭腔道:“当初李大成用几斤白面将她卖回来,见过她容貌的人都被迷住了。这姑娘不但生的貌美,更难得是知书达理,为人处世都叫人喜欢。”
“再好也没用,落到李大成手里也是白糟蹋了。”店家叹气道:“听说是成亲一个月就被毒打,后来李大成纳了几房小妾,这姑娘的地位连丫鬟都不如,好容易怀了一个孩子又小产,后来被那几个妻妾诬陷与下人通奸,李大成将她两条腿打折之后就赶出来了。”
那个食客叹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馒头,喊了一声:“春妮。”那白发乞丐转头,肮脏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恶疮,一双眼睛混浊发白,她显然是头脑都不太清醒了,接过馒头塞进皮袋里,嘴里嘀嘀咕咕缓慢地走了。
旁边的人纷纷叹息,感叹这女人身世的凄零。小紫心有所感,看着青曦王道:“凡人的爱情都这么短暂吗?”
“不是。”青曦王道:“她的遭遇和爱情无关,那个男人并不爱他。”
☆、惨案
寒枫带了宵夜回来,安灵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寒枫疑惑他今天倒睡得很早。叫来客栈的伙计一问,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安灵一直昏睡,不但没有喝药,连晚饭都没有吃。
寒枫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急忙进房间点了蜡烛,又去床上叫醒安灵。
安灵似乎睡得很沉,被寒枫推了好几下,才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寒枫,轻声问:“这是哪儿啊?”
寒枫心里一惊,轻声说:“伸出舌头。”
安灵很乖地吐出舌头,寒枫又检查了他的眼底。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然而他的脉息的确比昨天还要衰弱。如果只是忧虑太多心思太重,绝不会有如此迅速的变化。
安灵软软地靠在寒枫肩膀上,闭上眼轻声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寒枫厉声道。
安灵的脑袋缓缓地滑到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好困,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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