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这店里还有管事的人没有?”
安灵慢慢走出来,从他手里接过书信,扫了一眼道:“林家太爷今日过六十大寿,府里全是客人,你现在去禀告,反而扫了大家的兴。你且在旁边的客栈住下,我去府上跟老爷说,最迟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那人看安灵年纪虽小,然而说话极有分量,也就不再说什么,交代了码头的事情后,就去客栈休息了。
安灵吩咐人准备马车,前往林府。
林家的宅邸是全江城最大最豪华的,安灵虽然从来没进去过,然而经常从旁边经过,所以也不至于会迷路。
大门口停了好几辆豪华的马车,门口张灯结彩,几个佣人笑容满面地迎来送往。
安灵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小厮飞跑着进去,不一会儿又跑出来,领着安灵进去。
两人一路穿花抚柳,走过好几个院落。安灵看院子里百花齐放,彩带飘飘,虽然俗气,倒也十分热闹,远处不时传来喧闹声和丝竹声。那小厮一路上叮嘱道:“今日是太爷的寿辰,你只需悄悄地把事情给老爷说了就行,别搅了客人的兴致。”
安灵东张西望,随口道:“知道。”
他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池塘边荷叶翻动,似乎有一张很漂亮的男孩的脸。雪白的脸孔如同莲藕,眉目如画,唇若樱桃,眼角似有一颗泪痣。
安灵惊讶极了,还没喊出声,那张脸又消失不见了。唯有大片的荷叶随风飘荡。
他揉揉眼睛,心中微微有些不安。旁边的小厮提醒道:“这是我们老爷的书房。”
安灵有些迟疑地推开门,林非雅正坐在书桌边看东西,见到是他,立刻笑着站起来:“快进来,这么热的天气你还专门跑来,下次让小厮捎个话,我直接去店里找你。”
说罢将安灵拉到椅子上,从旁边的铜盆里绞了一条湿毛巾给他擦手,又吩咐门口的小厮:“去那些冰镇的茶过来。”
那小厮瞧林非雅对安灵的亲昵的态度,心中了然,飞快地端来一杯凉茶,然后识趣地离开了。
安灵靠坐在椅子上,任凭林非雅给自己擦手擦脸,他是习惯被人照顾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将手里的信交给林非雅,简单说了沉船的事情,林非雅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拆开信看了几眼,随后出去找了一名管事去码头处理事情。然后又吩咐一名丫鬟把宴席上好吃新奇的点心每样装一点拿过来。
安灵喝了几口茶,就要离开。毕竟今天林府有大事,林非雅是林老太爷唯一的儿子,自然要忙着接待客人。
林非雅倒是无所谓,有些疲倦地坐在太师椅上,他说道:“你别忙着走,我一整天都要应付那些场面上的人,心里烦死了,你多陪我一会儿,我很高兴。”说着剥开一颗栗子,递到安灵嘴边。
安灵犹豫了一下,抬手接着,然后才塞到嘴里,心里想:我跟你也没什么可说的。虽然在外人看来,林非雅似乎对这个玉器店的小厮很偏爱,实际上两人相处时多半时间都是沉默的,安灵不爱说话,而林非雅也不是一个会花言巧语哄别人的花花公子,两人常常这样呆坐很久,安灵觉得无聊,而林非雅倒是很享受。
这几天林非雅一直在筹备父亲寿辰的事情,这时候真有些疲倦了,他揉揉眉心,对安灵道:“我到里间睡一觉,半个时辰后叫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核桃大的金表,看了一眼,交给安灵。
安灵很无奈地说:“老板,我不能回去吗?”
林非雅简单地说:“不能。”
林非雅脱掉外袍,解散发髻,在书房里间的卧室休息。安灵坐在外面的软榻上,觉得这里清凉舒适,既可以吃美食又不用回去干活,他自得其乐地将点心放在面前,一边看书一边喝茶,过了一会儿觉得困了,就歪倒在软榻上,蜷成一团睡了。
两人在书房里睡了一个时辰,安灵半梦半醒之时,听到远处有低低的笑声。安灵疑惑地睁开眼睛,门窗紧闭,屋里并没有别人,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他拢了拢衣服,觉得身上有些凉。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树枝被踩断的轻微声音,安灵猛然站起来,哗啦一下打开门,就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紫衣的美貌少年,眼角一颗红色的泪痣,正是自己刚才在荷花池看到的人。
那少年看到安灵,有些惊慌,头也不回地跑了,安灵在后面叫了几声,那人并没有回头。
“怎么了?安灵。”林非雅披着衣服从里间走出来。
“一个挺漂亮的男孩子,像是要找你,但是看到我就跑了。”安灵指着门外到。
林非雅想了一会儿,有些厌烦地问:“是不是脸上有个痦子,打扮妖里妖气的。”
安灵愣了一下,有些失笑,指着眼角说:“他这里是有一颗美人痣,穿的衣服很鲜艳好看。”
林非雅蹙眉,自己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了半杯,然后说:“以后看到他别理他。”
安灵有些好奇地问:“他是谁呀?看衣服也不像下人,是你们家的亲戚吗?”
“我们林家怎么会和那种人有牵涉?”林非雅轻蔑道。他指着衣柜说:“把我新做的那件藕荷色衣服拿出来,我该去陪太爷喝酒了。”
安灵有些笨拙地打开柜子,里面是层层叠叠鲜艳整齐的衣服,安灵半个身子探进里面,好不容易找出那件衣服,他用膝盖关上柜门,然后将衣服递给林非雅。
林非雅在西洋镜前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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