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融跟纪湛讲了他师父和将军的故事,末了还说,他也是这样不老不死的怪物一个,大哥嫌弃吗?
纪湛的回答是一个生涩却激烈缠绵的亲吻。
“大哥,其实我早就模模糊糊知道你喜欢我啦。”一吻过后,云融红着一张小脸,还硬撑着跟纪湛说话,“嘿嘿,我就知道纪大哥也是极中意我的,大哥对别人家才没那么亲热呢。”
“小融对大哥实在太坏,”纪湛了结了心中忐忑不安的大事,所谓对世人的看法顾虑、配不上小融的想法通通泯灭了,说穿了,这些只不过是他为自己的不自信找的借口而已。“居然都不点明,让大哥白白难受了这么些天。我刚才差点以为,差点以为你离开这个世界了,再也看不到你。”想到这,纪湛依旧后怕。
“怎么可能呢,我说过的吧,若是穿入另一个世界,得有个十分信赖的人在这个世界中将画完完整整的烧掉。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哥,我上哪里找这样一个人呢?”云融调皮的亲了亲纪湛冒着点点胡茬的下巴,“哪里都不能有了。”
纪湛想着云融的师父一生未得所爱,不禁长叹一声。“待到我百年之时,小融该还是少年模样吧,那时你画一幅画,我会亲手给小融烧掉的。”
“你说什么呐!”云融老大不高兴,“到时候我也跟我师父似的寻一徒弟将此等能力传下去便好了,大哥若去了,我独活着有有什么意思。”
纪湛心思浮动,露出一个极暖的笑容来。“说着说着都饿了,小融,我们还是快点用餐吧。”
恰好云融此时腹中轰鸣,两人皆是大笑起来。
欢娱嫌日短,飞梭一般的,时间过去了三个月。莲花花瓣早已片片凋落,硕大的莲蓬被渔家的少女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浦头边,叫卖的吆喝声婉转动人。
纪湛家中本就在这湖边有大片田产,大部分都租给了这里的村民,他又是个心善宽和的地主人,平日里人人对他敬重的很,慷慨的渔夫含羞的少女硬塞过来的新鲜莲蓬实在是没法子拒绝,纪湛拱手接过来,转头就给云融剥了一个,还仔仔细细的去了莲心,生怕苦着他。
“软糯清甜,好吃呢,大哥。”云融嚼着,也顺手给纪湛喂了一个。这般亲昵在情定的这几个月已是常态,旁人看他们落落大方,只当是兄弟情深,并不做他想。
可纪湛宁愿旁人想的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恨不得在云融身上打上印子才好呢。这小孩儿一举一动都透着灵动可爱,有多少小丫头冲他抛得媚眼他可也是知道的。洵州地界文风鼎盛,闺阁女子也是多有才气,前些天居然有女子扮了男装参加诗会,还当众提了首情诗要云融配上画。这可让纪湛结结实实的醋了一把。
再就是,时近金秋,天干物燥的,而纪湛天天看着云融可爱的神态,却看得到吃不到——上火了。
是的,三个月过去,他们最亲昵的举动就只是相拥亲吻,再多,也只是他半诱哄半强迫云融给他用手纾解,再进一步,完全没有。
这男男之间的床笫之事,纪湛也只是听其他狂徒喝醉之后浑说过,当时他还觉得怪异无比。而这三个月,几乎每晚他梦中所见,却都是他可心的小融被他压在身下,恣意妄为,婉转娇啼的情景。
他简直都是魔怔了,更别说前些天更是以秋深露重为借口将云融拐到了他的梨花木雕花大床上,夜夜感受着小融的体温,嗅闻着小融的馨香——却一口都吃不到!
回到西江小筑,云融和往常一般走到了纪湛新为他搭建的画室。当云融答应与他携手一生,纪湛就开始准备了,“这小筑只是我凑活住的地方,说好听是野趣,其实根本就是凑活了,自然不能这样委屈小融了,况且,小融与我虽说都是男子,但大哥说不准会让我收个义子或者过继个族中的孩子继承香火。若是这样,这园子就小了许多,我们需早做筹谋才是。”
这话说得云融都十分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将院子扩了一些,将原来的小筑改成了两进的宅子才算完。
而这日夜间,云融正在作画。与往常不同,云融四处寻摸着,没看见纪湛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小刀,对准自己的左手食指,偏过头去不忍看,摸索着划了一道。直到有血滴出来,他才快用砚台接了,画笔搅了几下,接着将受伤的食指用早已备下的纱布结结实实捆了几道,执笔开始作画。
这墨看起来和平常的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画的时候却令人万分惊奇,黑色的墨汁被赋予了多种变化,下笔之时色泽已然改变,显露出一股五光十色的灵气来。
寥寥几笔,画已成型,若是仔细一看,嚯,这便赫然是当日云融扬名的何园酒宴上,被纪湛夸赞的那个荷花缸子!
原来,云融今日和纪湛出门赴宴,不知听哪个说起何园主人敬王当真财大气粗,过了这一季的荷花都被他用来制了香包,连荷花缸都要砸了填池子。云融不禁想起当日纪湛看那个缸子都看呆了的样子,他还说要给他画一个原模原样的出来。
反正都是要砸掉的了,那,自己拿过来用也没关系吧。云融这样想着,一边画一边唾弃自己,其实只是因为大哥喜欢罢了,哪里来的这许多借口呢。
画毕,云融小心翼翼的将那只画纸上的荷花缸子拽着边沿从扁平的纸上拽出,直到宴会上那个缸子完完整整的从纸上脱离出来,云融才擦擦头上的汗珠,露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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