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江而行,我没说话,小玲也没有。
出了文联以后我们就没说过一句话,只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江边,那个“很有情调”的甜品店“甜蜜蜜”地敞开着笑口等着我们,我无视地从它的身边走了过去。
“青江的变化不大,还是以前的样子。”小玲幽幽地说。
是啊,没变,只是物是人非。我在心里说。
“也许你应该先回一趟家吧?”我望着江水。
“我自己家的事我会处理。”小玲有点不悦。
“你先生……还好吗?”我问。
“很好啊。”还是很倔的语气。
“那个花店很漂亮!很有特色。”小玲拉了我一下。
“最初的爱”开门了。
“最初的爱”里里外外全是灿烂的菊花。
“最初的爱”那个另类的卖花女孩站在菊花丛中。
她“望着”我。
突然我就想哭了,莫名其妙地很想哭。安安,怎么我明明感觉到你在这里,却见不到你呢?你怎么能那么不小心让自己的“神”被人偷了呢?
我们走到辉煌的菊花前,应该是我走到辉煌的菊花前,现在我的心里只剩下菊花了。
“好香的雏菊!好香的野菊!”小玲惊喜地弯**,在花丛里闻来闻去。我木然地站着,茫然地望着,也不知道望着什么,心里好像全空了。
花店女孩大大的黑“眼睛”在我和小玲之间来回地看,然后转身走进店里。
小玲买了好多菊花,各个品种各种颜色都挑了一些。我就拿了一枝青蕊白瓣的小菊。是小玲付的钱,她的动作快,她付完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卖花女孩看了我好久,也许是还没见过我这样沉默茫然的表情吧,我一直是一个“放肆”“快乐”的顾客。可是我再也无法对她笑了,我甚至恨她,恨她为什么把安安的神偷了,为什么她要插足仅我和安安的世界。
又是走在一个热辣的七月的街头,中午的阳光给我披了一身的光,可我感觉不到热,什么也感觉不到。出了花店小玲就一直挽着我的手臂,我就让她一直这么挽着,往前走。一直到那条通往我家的大路,我和小玲曾经无数次在这里依依惜别的大路口。
我停了下来,抽出了我的胳臂,看着小玲的眼,说:
“再见。”
小玲的眼泪像两行直线,默然流了下来,那么动情的眼,那么晶莹的泪。这个样子我见过,见过许多次……
我转过身,大步往家走去。
人真的会这么善变吗?小玲确实让我捉摸不透,只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并不幸福,她怀念过去。同时越来越多的不安在我心中涌动,可是又不太明确那种不安的原因,只觉得它压着我的胸口,沉重得无法说话。
那枝青蕊白瓣的菊花被我插在窗前桌上的花瓶里,就一枝,上面圆圆地开着好几朵花,有个待开的花苞绽开了一条缝,一片细细的白色花瓣探了出来,像一根可爱的小指头,指着夜空。
“我最喜欢的数字是一。”安安躺在我怀里。
“不会是因为容易写吧。”我抚着她的肩开着玩笑,十六岁的安安的皮肤细腻而圆润。
“一就是唯一。”安安抬眼望着我,情深无限。
“嗯,还有呢?”我吻了吻她的发。
“你是我的唯一。”她的纯净的眼带着羞涩的笑意。
“还有吗?”
“我是你的唯一。”她一脸信赖和无忧。
“还有吗?”
“我们在一起就拥有整一个世界。”安安在我的手臂上亲了一下。
“你要等我长大,等我长大。”安安又抬起头来,静静看着我。十六岁少女的眼睛已经很深邃,很沉着,很坚定。
安安,你是我的唯一,自从认识了你,你就成了我的唯一。你让我重生,前世已尽,今生还在,你也就一直在,一直唯一地存在,直到我老死。
八、拍档与对手
晨运后,爸爸妈妈又被朋友约去喝早茶了。我吃了早餐后打算去爬附近的那座山,很久没去了。
已经过了晨运的时间,爬山的人很少,这正合我意。好像我从来就不喜欢结伴爬山,结伴爬山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形:带上许多吃的喝的,最好再带点玩的,比如牌啊风筝啊之类,带上照相机,还带上几箩筐的话,一边走一边聊,一边笑一边闹。我好像缺乏玩乐细胞似的,我的乐趣在于看山观水,静看山上路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静听鸟鸣虫吟风啸树摇水流露坠。满眼苍翠满心静谧,自有无尽趣味。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登山。
山不高,也不陡,树很高大但不阴森,阳光完全可以把热情的手指探进山的深处,完全可以把温情的笑容洒满山林,完全可以把吻痕星星点点地印在崖壁上树干上草叶上花蕊上石路上,还有,我身上。
我享受,光,色,温,凉,动,静。还有,纯而又纯的思绪。
半山的泉水把我留了下来,不洗脸,不濯足,不照影。只坐下,听泉。
潺潺的水儿流呀流不停
串串的轻声也数不清
繁华的时节涌山泉
涌出一季清新
潺潺的水儿流呀流不停
串串的轻声也数不清
拋下了烦忧听山泉
聆赏一季溫馨
……
心里不自觉地就响起了这首歌。
等我站起来转身要走的时候,惊然发现了还有一个人:小玲静静站在我身后。
于是,我们一起登山,彼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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