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很难受。”我说不下去了。
“你在哪里?”
“大街上。”
“来我家吧,现在就打出租车过来!”艾冰焦急的声音,多么温暖的声音啊。
当我游魂般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艾冰马上打开门把我拉了进去。
“天啊,你的手怎么那么冷!”她握着我的双手。
“你先坐下,喝杯热奶茶,我刚刚煮好的。”艾冰捧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像我和裴菲在榕里路那个窗下要的意大利咖啡。
“晨雨,你怎么了?怎么全身发抖的?你别吓我啊!”艾冰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臂,“先喝了吧,喝了到我床上躺一躺,啊?”
我端起那杯意大利热咖啡,一口一口地喝,然后跟裴菲的换过来,再一口一口地喝,碰触着她留下唇印的杯沿,品味着吻过她的褐色液体,眼泪一颗一颗掉进杯子里。
“晨雨,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裴菲,我想她,我想她,想我的裴菲,我的裴菲。
“好了,不喝了,啊?不要呛住了。”
裴菲,不喝了啊,我想喝你,喝你的口水,不是,是吻你,我想吻你,一直不停地吻你。
“晨雨,不要哭了,来,我扶你到房里躺一躺。”
我要和你一起躺,要你抱着我,说许多许多的我爱你,我也要说,我一天到晚都想和你说,我还要那个样子说,说一句我爱你,就吻一下你的手,再说一句我爱你,再吻一下你的手。裴菲,就这样子,我要说一辈子,吻一辈子,谁都不可以让我不说,谁都不可以不给我吻。
“晨雨,晨雨,你胸闷是不是?不要乱动,我来给你顺气。”
裴菲,是你的手吗?在我胸上的是你的手吗?是你神奇的手吗?裴菲,我头上的是你的手吗?你什么时候学会头部按摩的?我头痛,裴菲,我的头好痛啊……
八、华裳尽落(2)
“晨雨,晨雨,晨雨……”一个很远很远的声音飘来,是谁在叫我呢?好远好轻的声音啊。
“晨雨,你醒过来了?”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还有一只手,凉凉的手,它握住了我。
“晨雨……”有人哭了,有两滴眼泪凉凉地掉在我的手臂上。
我睁大眼睛到处望,可是总有一块轻纱飘在我面前,我怎么也看不清楚,我努力摇着头可是还是不清楚,轻纱变厚了,黑黑地遮住了我的眼睛了,我要把它拨开,把它拿走,要把它拿走,拿走……
“晨雨!”那只凉凉的手来到我的眼前,把黑纱揭走了,我看见了,看见了一张脸,很熟悉的脸,好像在很久以前见过,对,很久以前,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我们好像常常讨论,谈笑,打闹,很久很久以前的脸了啊。
“晨雨,你把我吓坏了……”那个轻柔的声音说,“你高烧得很厉害啊,你都躺了一天**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那张熟悉的脸在流眼泪。不要哭啦,你这张脸以前是很爱笑的呀。
“傻瓜,你还笑啊,你吓死我了,喝点水再睡一下,啊?”那只凉凉的手从我的手上离开了,胡乱地抹着她的脸。
嗯,我喝水,我睡觉,好柔软的一个怀抱,是谁的,谁的那么柔软的甜蜜的胸呢?
这是哪里呢?白色的天花板上挂着古典的吊灯,洁白窗纱的外面有青色的窗帘,这不是我的家,我家的窗帘是蓝色的。我转了转头,见到了床头柜上的橙黄的台灯,门边探进一个脑袋,是艾冰的六岁的女儿楠楠。
是在艾冰家里,我怎么会在艾冰家里呢?她拉我进来的,我打出租车来的,来的时候我正在大街上,我是从校门口走到大街的,我从校长室……我浑身打着哆嗦,一只巨大的手揪住了我的胸膛,掐住了我的咽喉,我使劲呼吸,拼命抓住床单。
“妈妈,阿姨睡醒了!”楠楠响亮的童音。
“晨雨!”艾冰跑进来,站在床边看着我,带着深深的关切,她的眼圈像只熊猫。
我没说话,只是看看她,又转回去看天花板,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晨雨,乖,起来吃点东西。”艾冰一只手放到我的额上,一只手来拉我。
我坐起来,走下床去,我确实很饿了,饿得走不稳了。
“晨雨,你醒了?哎呀,你把我们都吓坏了,发那么高的烧,一阵冷又一阵热地哆嗦,还说胡话……哎呀,醒过来了就好,快来吃点东西!”艾冰的妈妈焦急慈爱地笑着过来扶我。
“哦。阿姨怎么过来了?”我拉过她的手。
“阿天出差了,我过来带带楠楠啊。”她笑着,阿天是艾冰的先生。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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