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离长安,段荣重归天策府,半年后,任天策府练兵副教头,官职位于周虎成之下。
自此之后一年,再不见段荣。直至家变,又一次在绝望中,看见他。
☆、随军
作者有话要说:
齐康王爷李肖被山匪灭门时,安史之乱兴。紧要时刻,小侯爷李唯被段荣编队救下。长安城内一概皇宫贵族早已撤退完毕,一时之间,李唯无处安身,没有托付的地方,只能随段荣的殿后编队一路追随大军。
敌军的突袭,饥寒的考验,李唯才明白这不是儿戏,锦衣奢华的生活如同过眼云烟,自从染上瘟疫病愈后身体一直虚弱,不适应的小侯爷一有不顺便哭。
纵使经历过唐王朝的盛世,但如今破败的都城在段荣眼里尽是伤痕。昔日十里灯火辉煌,如今长安城已成尸城。战争的压力,同胞的死亡让他压力巨大。
李唯在军中唯有依赖他,若是几年前自己哄着也罢,如今一路疲惫赶去与撤退的先头部队汇合,又得提防敌袭,段荣对娇娇滴滴的李唯也逐渐失去耐心。
李唯又在军营哭闹,责备队伍滞后,还不能到达马嵬驿。段荣本不想理睬,手下却来报,一帮人都哄不住,又不敢呵斥,段荣只能恨恨地起身去李唯的营帐。
“你到底要怎么样!”段荣掀帘便骂,“我们是断后部队,是为了保证皇上在马嵬驿的安全,截住敌兵后路!你以为这是逃跑吗?”
李唯这几天也感觉到段荣的怒气,可是长这么大也没受过什么气:“你……大胆!敢这么跟本侯爷说话!”
段荣冷笑两声:“还摆起皇宫贵族的架势来了。真是懦弱!”便离开。
李唯愣怔,没看过段荣这样对过自己,过去那个段荣似乎不见了。
段荣不再去过问李唯的起居,一心尽职做个将领。
两日后,本应亲身护送唐玄宗逃离的陈将军的队伍突然出现在马嵬驿外城,与段荣汇合,无任何预兆。此时,贵妃已死,杨国忠被乱剑刺死。唐玄宗一行已入巴蜀。汇合队伍整军后也将入蜀地。
陈将军见到随军的李唯后恭敬跪拜:“小侯爷前几日受惊了。”
小侯爷见到陈玄礼这般恭敬,又想到几日来受尽段荣冷眼,不忘报复,在陈将军面前陈述段荣的不是。
陈玄礼望向段荣,冷冷地说道:“段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命令,你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吗?”
同样跪拜中的段荣低头:“对不起,将军,我……。”
“你要这次,以后将自己的感情和顾虑抛掷一边,军人就是绝对服从。”陈玄礼起身,下令,“来人,将段荣拖下去杖责五十。”
害怕的是李唯,陈将军和段荣在说的与自己说的似乎并不是在说同一件事。
他想伸手阻拦陈玄礼的刑罚,后者带着冷冽的眼神说:“小侯爷不用求情,不让他受点苦,他是记不住教训的。”李唯吓得缩回了手。
段荣受刑,皮开肉绽。李唯不但没有解气的感觉,更多是害怕段荣恨上了自己,一直不敢再见他,段荣也未曾因此而对自己态度好些。
马嵬驿城外,大军驻扎。李唯睁着双眼刚准备入睡,突然帐营外敲锣声响起灯火通明,有人高呼“有人偷袭!”
不是没有遇过这种情况,但彼时段荣在身边,只要跟着他就好。此时李唯独在帐营,在自己的铺中瑟瑟发抖。
时有乱箭飞入,小侯爷见状痛哭流涕,脑中开始浮现去世的父亲母亲,失踪的姐姐,嘴中喃喃只叫一个人的名字:“段荣段荣……”
也不知过了多久,营帐突然被掀开。伤还未痊愈的段荣j□j上身、肩披铠甲冲入。
“敌人偷袭,陈将军带军迎敌,小侯爷现在请跟我走。”说完抱起李唯,在寥寥的士兵护送下向深山逃去。
怀中的李唯,能问到血与汗水交融的味道,听见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发出沉重的呼吸,还有咬牙忍痛的抽气声。
穿过杂草和丛林,向山上行进,一路荆棘,抱着自己的手却不曾半点松开。
李唯下意识的紧紧搂住段荣的背,突然惊呼:“段荣,你中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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