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立觉少爷的情形不好,极其不好。
二更天,知县大人睡得正香,卧房里闯进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手里提着一把剑,剑尖指着他喉咙,“放了杜云初,否则要你的狗命!”
知县大人连连称是,贯彻思想指标固然重要,那也得是在不影响身家性命的前提下。
这人跳窗走了。
三更天,知县大人惊魂未定,卧房里又闯进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手里拎着一把刀,刀尖指着他喉咙,“马上放了杜云初,要么老子剁了你!”
知县大人胆战心惊,声言第二天就放人。
这人翻墙走了。
四更天,知县大人坐卧不安,卧房里又闯进来一个人,这人倒不是黑衣蒙面了。这人三十出头,着一色湖蓝长衫,外罩轻纱,头上蓝缎带束发,脚下蓝缎面软靴,背上背着一口四指宽的剑,眼神凌冽,皮肤莹白,站在那里,宛如钧窑薄胎细釉的瓷人儿。
“一个时辰,放人。”来人说着掷出两枚纸片儿,正打在知县大人脸上,“一个时辰之后,杜云初要是还在牢里,你自晓得!”
知县大人摸过那两张纸,看了一眼,心胆俱裂,“是!是!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来人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自正门走的。
杜云初涉嫌jiān_shā凌家小姐,在牢里呆了一天,第二天天不亮就被放出来了。
韩彬和安争早在衙门里候着了。
安争见牢头大半夜差人去将军府取药,心知不妙,换了一套夜行衣,提着剑去知县大人家里闹了一场。
韩彬去信王府交了镖,已是天黑,不放心云初,便不回开封,也不等杜老将军一起,连夜快马加鞭折返汝阳,换了一套夜行衣,拎着刀去知县大人家里闹了一场。
衙役一大早就来将军府敲门,通知杜家接人。韩彬和安争各怀鬼胎,在心里暗暗发笑,比及见到云初,却笑不出来了。云初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安争抢上前去扶他,道声,“少爷!”,便红了眼圈。
云初强自笑了一笑,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当场。
韩彬心下一酸: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人竟变成这样了?
云初看见他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没回开封么?”说着便向门外走过去,才走了两三步,额上满布细汗。
韩彬见云初走得辛苦,一把推开安争,不由分说打横将云初抱将起来,便大踏步向马车奔去。云初个子高,虽然瘦削却也不轻,韩彬力气倒是不小,步伐极其稳。他边走边道,“你为了我们家的事被害成这样,我若是丢下你不管,我还是不是个人?”
安争在后面看直了眼。四下里一瞄,看直了眼的又何止他自己?满大街的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放我下去!”云初挣扎道。可惜他浑身脱力,竟拗不过韩彬,愣是被一路抱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谁?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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