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心这个?
“你——”
“再叫一次。”他固执地说道,哈利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又怕自己的动作让他的伤势更严重,只好怒声说道:“德拉科,你有完没完!”
德拉科去善从流地松开了他,他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自嘲地笑了一声。
庞弗雷夫人很快趿拉着拖鞋就来了,她的脾气比先前更暴躁了,显然在不满他们打扰了她的好梦。
“我说过让你不要乱动,马尔福!你们这些混小子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庞弗雷夫人拆开了纱布,重新用药剂止血。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手腕上的伤口,深红色的刻痕凹陷进去,血肉模糊,狰狞得吓人。他不敢想他是多用力才会把自己伤成这样,可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庞弗雷夫人嘟嘟囔囔地为德拉科重新包扎了一次,严厉地再三叮嘱了一番后,又把哈利揪过来重新检查了一遍,顺便把他也骂了一顿:“你们两个这么晚还不睡,到底是想干什么?波特,你也是,都已经是病人了能不能安分一点?”
两个男孩被她训斥得抬不起头来,面面相觑。
“庞弗雷夫人废话真多,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德拉科压低了声音说道,却没想到这句话被耳尖的庞弗雷夫人听了过去,她勃然大怒,又训斥了他们十分钟。
等到病房大门关闭后,哈利松了一口气,朝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爬回了自己的床上。他刚要拉上被子,却感觉床垫向下一陷,德拉科坐了上来,将双腿伸进他的被窝里。
“马尔福!”
“叫我德拉科。”德拉科懒洋洋地说道,很自然地拉开他的衣领看庞弗雷夫人重新上药的部分,哈利非常想问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所当然的。
“这不重要,马尔福。”他从他的手中把衣领扯回来,然而对方的手探进了被窝中,隔着裤子抚摸他的大腿。
“这很重要,哈利。还有,你睡觉的时候应该把裤子脱掉。”
“关你什么事!”哈利没好气地说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一顿,慢慢抬起了右手,那缠绕的洁白纱布衬得他的皮肤更苍白了。
“厕所里,用瓷砖划的。”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拆开来——”
“你别乱动!”哈利连忙阻止了他,皱起眉看着他,犹豫着动了动嘴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他想说你是疯了吗,但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啊,确实。那一刻,我的确想到了……死。”德拉科看着自己的手腕,闭上了眼,“不过我还是害怕了。”
害怕什么呢?他问自己,是害怕父亲的失望,还是害怕死后的流言蜚语?不,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和死去的他没有关系……也许他是在害怕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像是齿轮缝中的星星、手指间的大海、肩膀上的原野……那样的东西。
其实他死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个世界依然在转,伏地魔依然在扩张势力,魔法部依然死不承认……潘西可以去寻觅下一个陪她过情人节的人,克拉布和高尔他们依然开着幼稚的玩笑,韦斯莱还是守不住球,格兰杰依然是万事通,哈利……
啊,哈利。他也许会为自己伤心一场,然后把他彻底忘掉。
真正最伤心应该还是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对他给予了多高的期待……此时就会有多悲痛。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现在在想的东西,他用瓷砖碎片割裂手腕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那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谁来救救我都好,让我消失吧。
第97章 还债
“死?……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哈利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看他那表情似乎很想把他脑壳敲开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像我这样天天被你欺负的人都没有想要去死,为什么你却要死要活的?”
他的话乍一听非常有道理,德拉科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他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的唇上偷了个吻,摸了摸他的后颈。
“哦,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原因,哈利。”毕竟那么可笑的理由说出来也很丢脸,而且他敢打赌哈利绝对只会嘲笑他自作自受。
“你不说的话就从我的床下去,马尔福。”
“说过了,叫我德拉科。”德拉科的手在他的腰侧滑动,哈利白了他一眼,拉上被子侧过身:“不说了,我要睡觉了。”
身后的人轻叹了一声,慢慢将他拉到怀里,环住他的腰。静谧、黑暗而博大,哈利能感觉到热度从他的肢体一寸一寸涌来,柔软地舔舐着他的全身。那双扣在腰际的手像是一把咬合紧密的锁,将他牢牢锁在宿命之中,逃无可逃,去无可去。
哈利不安地动了动。
他明白自己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淡然,实际上他的内心焦灼得像火,火舌从胃部一直蔓延到喉咙口,令他的肌肉痉挛而颤抖。他怕死,没有一个人不怕死,但此时他找到了更怕的东西,那就是身后的这个人死掉。
他想质问他你凭什么能这么做,凭什么在破坏了一切后又如同一个受害者般自怜自怨,还要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走向死亡?明明受害者是我,被抛弃的也是我啊……你就是一个恶霸,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你就应该永远活下去,活到我死的那一天再来笑话我,笑我愚蠢、悲哀、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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