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之脸色缓了下来,看着对面那人委屈的模样,心里不忍,他别扭地说:“得得得,小爷知道了。下次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嘛,听着都累。”
顾寻泪目,媳妇儿,你这是没给人家说话的机会好么……
白小爷见那人神色有些蔫,心里也不好受,他朝那人蹭了蹭,小声问:“生气了?”
顾寻没吱声,他还沉浸在悲伤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嗷,其实他心里还特别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媳妇儿嫌弃呢,毕竟,他比他大了几岁,当他风华正茂时,他已经开始衰老了呢。
白与之见那人神色哀戚,心里一个咯噔:糟糕,自己这玻璃心的性子早晚会害死人……而他也知道,虽然平日里看着是顾寻在欺压他,但实际上,顾寻一直是站在尘埃里的那个。即使他们成了亲,他还是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为已经拥有,所以更怕失去。
他小心地往那人身边又蹭了蹭,手慢吞吞环上那人的劲腰,不再在意周边人可能会看见,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那人怀里,含糊不清道:“我是你娘子,都听你的。”
哼哼,反正只是口头上,反正他也是他媳妇儿。
顾寻只觉怀里一暖,视线聚焦处是那人白皙纤细的脖颈,他隐约听到怀中人说了句什么,却没太听清,他疑惑道:“与之,你刚才说什么?”
腰间一痛,那人咬牙切齿道:“……都听你的。”
顾寻瞧见那人精致的耳朵红成一片,笑了笑,唔,好像不止是这样呢。他低下头轻轻含住那人温厚的耳垂,含混道:“乖,刚才说什么?”
怀中人敏感的一颤,往他怀里钻了钻,懊恼地吼出几个字,顾寻听闻,挑眉笑的格外开心。
唔,既然这样,为夫就勉强原谅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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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顾寻在大家伙儿都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沉声咳了咳,见众人的视线都望向他时,道:“有个事儿想跟大家说一下。”其实,这里的‘大家’,只是特指将军夫妇和白夫子夫妇,至于顾桑夫妇,那不重要。
顾将军挑眉,示意他可以说了。
“我和与之准备离开了,至于去哪里,暂时还没确定,先南下,等安定下来,我们会给你们四老写信的。”
此言一出,顾、白两位夫人一声惊呼,惊讶地望着这两夫夫。而白夫子和顾将军俩男人则沉静很多,只是扫了他们两眼——混小子,都已经决定了,还在这说毛线。
顾寻见状,忙安抚道:“娘、白婶,您二老请放心,我定会照顾好与之的,也定会常回来看你们。”
白与之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什么叫照顾好小爷?
白娘娘脸色一白,眼看着自己儿子就要被人带着满世界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她使了个眼色给自家夫君,白夫子接旨,道:“阿寻你们是已经决定了么?何以至此呢?在汴京城或者在泉州城,都可以生活的很好啊,何必那么折腾自己?”
顾夫人听闻,也点头附和,“对啊,阿寻,在外奔波总比不过在自己家啊。”她一咬牙,做了让步,“要是你们觉得跟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住一块不方便,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备下另一宅子,你们去那也行。”她又一咬牙,再次让步,“你们要是不想待在汴京,跟着你白叔回泉州也成,那风景好。”她眼圈一红,有些哽咽,嘤嘤,这死孩子干嘛老是要离开他们啊,之前那五年还不够么。
顾寻和白与之面露难色,对视一眼,白与之开口道:“夫人,并非我们不想和你们待在一起,只是,与之是贪玩的人,向往外面的世界,不甘心耽于一隅。阿寻是顾及到我,才愿意陪着我去外面闯荡几年,趁着我们现在还年轻,你们身子骨儿也都健朗。几年之后,或许不到几年,等我们倦了累了,肯定会回到你们身边,安心守着你们的。”
顾夫人眼泪都掉了下来,看着他们不说话,顾将军见状,在桌底捏了捏她掌心,视线望着白起夫妇,开口道:
“白兄弟、弟妹,既然孩子们都这样说了,咱们也就别霸着人不放了吧。他们还年轻,性子野,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正常。况且,与之说的话也在理,咱们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几年,就遂了他们的愿吧。你们看成么?”
白娘娘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执拗着不说话,白夫子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俩夫夫渴求的小眼神儿,顿了顿,道:“都听顾大哥的吧。”白娘娘一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夫子一把按下,抚着后背,附在耳边低语些什么,白娘娘也就不再言语。
顾寻和白与之脸上都是一喜,又对两对父母说了些软话,例如,肯定会半个月就写信回来,每到一个地儿就会报平安,种种。两家娘亲虽然叹息,却也无可奈何,都允许他们俩在一块儿了,还有什么不能妥协的呢?
顾夫人和白娘娘对视一眼,同时转头,眼神凝重地望着顾桑和艾幽,孩子,我们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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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和白与之逍遥南下后,顾将军房里,顾夫人正和顾桑对峙。
“娘,这事儿是不是你和白婶自作主张决定的?阿寻他们知道么?”顾桑神色严肃道。
“唔,我们还没跟他们说……不过,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吧?”顾夫人小声说。
“……你都没问人家意见,就这样突然说要塞给人家一个孩子,他们夫夫俩会乐意么?”顾寻腹诽,人家都逍遥自在去过二人世界了,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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