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皱眉,“钟老。”钟老看他这反应,反而笑了,安慰他道,“人老了总是会死的,我看得开。对了,明天就是清明,你有没有要祭拜的长辈?”
“明天就是清明?”穆杏林讶异,他来这世界这些日子,也没有怎么记过,只估摸着天气,觉得是春季。
“明天初六,清明没错。”钟老摆摆手,“那我也就回去帮忙了。”
回神过来的穆杏林连忙去送钟老,“钟老您慢走。”
清明?长辈?那要祭拜的,就是师父……师兄师弟……还有好多好多的同门。
穆杏林回身进医馆,关上了门。
清明那天的早晨,十分清凉,春风拂面,但让人开心不起来。这段日子都是要祭祖扫墓的人,穆杏林带着一壶酒,数个杯子,就去镇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将酒杯置于地上,依次倒上酒。脑海里回想过很多很多的片段,最后回到现在的场景,却反而显得现在像是在做梦。
来到这里有段时间了吧……从潼关的冬天,到了这里的初春,算算应该有半个月?怎么这么少,明明他觉得好像在这里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不计日月。
穆杏林没有说什么悼词,只是脸上一直没有笑意。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然后去把地上的一个个酒杯倾过来,由着酒水渗入地面之中,一杯接着一杯。
师父他们好吗?涟风好吗?青茗师姐好吗?还有那些朋友们,长辈们,万花谷里所有的人……没想到一想起,反而挂念得太多。活着的,死了的。
也不知道大唐的后来……是什么样的。
出身万花谷喝酒次数不超过一只手的穆杏林,喝了一杯就觉得醉意上头,他笑了一下,看到旁边有棵柳树,便去树下倚着,小睡了过去。
出来趁早人少找个地方祭拜完父母的傅青岩发现了这个人,不远处一地的酒杯酒壶,这人在树下睡得正香,面容恬静也不知道有没有梦到什么,露出的脖颈在光晕下犹如白瓷一般。
傅青岩走到他的右边站着,替他遮着太阳的光线,这一遮就是到中午穆杏林将要醒来时才离开。
自从遇上了穆杏林,就好像终于遇上了难以掌控的人,连带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明明没有温柔这种东西,为什么就是能在有他的时候表现出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傅青岩:我叫傅青岩,这个时候的我,万万没想到,此时行为就是所谓的暗恋。
☆、前奏
这天穆杏林的医馆又开门了,但是‘活人不医’的木匾还没搬出来,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清明是过了,但这两天还是有很多去镇外另外一座山上扫墓的人。穆杏林那天就在镇外那里简单祭过了……不得不说,他虽然不胜酒力,但一杯酒是不可能就醉得不省人事,只不过是有些想靠着吹吹风罢了。结果,就感觉有人到了自己身边。呼吸没变,眼睛睁开一点去看,是傅青岩。他以为傅青岩有事,然后等着他开口说话。
没想到傅青岩不说话,他就没多想,直到被风吹得昏昏欲睡,小憩了一会醒来隐隐感觉到傅青岩才离去,他好像有点明白傅青岩为什么一直在身边的原因了……
这边还在想着,突然察觉有人站在医馆门口看着,穆杏林放下木匾看去,是一位衣着普通甚至袖口打了补丁的老人。
“大夫,我这两天腿疼得不行。”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一直是在徐大夫那里看的,没想到出了那种事……大夫随便看看就好,开个……便宜点的那种方子。”
穆杏林请他进来,把木匾翻了过去。因为徐大夫跟葛大夫出事,镇上的医馆就剩下三家了,还是挺让人感叹的。
“老伯请坐。”穆杏林去把整理过一次的药箱拿出来,替他做了检查。
这都是人老了之后的通病,穆杏林帮他按摩了腿部关节,或许是很令人放松,按着按着,老人睡意上头靠着椅子就睡着了。按摩了大概两盏茶,结束后穆杏林拍拍老人的肩膀叫醒他,老人缓缓睁开眼睛还有些呆滞,穆杏林问他,“腿还痛吗?”
老人清醒过来,动了动腿惊喜道,“诶,好多了,大夫你真厉害!”
穆杏林笑而不语,去配了尽量使用便宜药材的适合他的方子,把这个方子交给他。
放那块‘活人不医’的木匾时,他曾经说过,规矩是规矩,但为医者的目的本就是救人,他从未想偏离,只是在这个世界有顾虑跟更听从自己的心罢了。效仿裴师兄,是因为怕重蹈覆辙,疑难杂症找他没有问题,可若是寻常医者可以着手的也找他,长此以往,他又显得多事了。但是他该放宽规矩时也会放宽。
说这些话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说,不收这笔诊金给这位老人家治病也是可以的。再者从厉瑞开始到伍净,虽然诊金都是他们自己定的价,但他赚取的钱在这里生活了两三年是没有问题了。
“大夫,这诊金要多少?”
穆杏林温雅笑道,“这样吧,我看老伯你与我有缘……”
他向老人要了一文诊金,送老人出了医馆。离经虽不能用,但他不是离了离经就没有办法。想着昨个找了效果相近的药材配的药膏,穆杏林正打算出门一趟。只不过没有想到,老人很快又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衣着打扮相似的人,老人很开心地向众人介绍着,“这位大夫很好心的,诊金只收一文钱!是个好人!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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