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那天死……”钟离顿了顿,换了个说法“为什么会昏倒在路边?”听他的说法,他和这些孩子应该都是被那些面包车上的人管着的,那么一定有昏死街头的原因吧?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天晚上,本来大家都要去街上乞讨,你临时被邱琥叫走了,然后就没回去过,我听他们私下里说是大海叔要用人,就把你叫过去了。”他喝完酸奶随手扔到路边,看着钟离说。
大海叔?
“大海叔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要怎么找到他?”钟离说完,看到他摇摇头,正待询问,就看他神色一变,还冲自己招招手,很慌乱的样子,钟离借着旁边行人路过,跟着走远了,他猜到可能是对面面包车里的人下来了,虽然不畏惧对方,但也怕自己的驻足给刚刚的小孩招来麻烦。
钟离一转身,去身后的便利店,假意挑选零食。
既然那个小孩不知道更多的事情,钟离扭过头望向面包车里下来的男子。
月色打在地上如白霜,钟离还未从窗户跃进去,就感觉到里面有人,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上去。
毫无疑问,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本该睡在隔壁他自己卧室里的游以知,他双目在黑暗中像明亮的钻,炯炯有神的定在站立在阳台外的钟离。
“你去了哪里?”最先不敌沉默的是游以知,他问。
钟离跳进去,弹弹莫须有的灰尘。
“消食。”钟离面不改色。
消食需要翻窗户吗?游以知嗓子似乎被这句话给弄得卡壳了,默默道:“怎么不叫我,我也有点吃撑了……”脸不红气不喘。
“所以你在我房间里是为了来叫我陪你去消食?”钟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游以知本来还没个好借口,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房间里,钟离这么一说,他顺坡下驴:“对。”那点发现钟离消失的慌乱完全被他扫出了脑海,不予追究。
“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你似乎是从园子里那棵树梢上跳到阳台上的?”游以知脸迎着月色,看向钟离,犹豫了下问出刚刚看到的画面。
钟离看遮挡不过去了,也没有了继续遮挡下去的必要,点点头:“你没看错。”他话音刚落,游以知却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心情和他对话,有种发现了钟离不为人知秘密的一角了,心中有些热热的合着兴奋,面上还要强作镇定,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早就知道你与众不同……”现在终于坐实了!而后又想到,那棵树离阿离的阳台可不近啊……“你那样很危险,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游以知很不放心的说。
钟离走过去打开旁边的壁灯,闻言瞥了一眼游以知,游以知的脸就像被酒气熏过似的,眼神像吃了辣椒后想喝点水却找不到水在哪里。皆因他兴奋。
“哦。”普通人和修仙者,的确不同,钟离不觉得游以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耐心的解释:“放心吧,以前在山中,经常这么反跳来跳去。”
山上……游以知沉默了,他本来还挺激动的,但看钟离这么淡定,自己也跟着觉得有点大惊小怪,不就是飞檐走壁吗?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么落魄!根本看不出来身怀绝技啊。
游以知思忖片刻后,接着又问了:“阿离,你不会是道观里的小道士吧?”他那么喜欢挽道士髻,从道观里逃跑出来的小道士流落街头……似乎自己的这个猜测也说得通,并且他自己也说了山上,除了道观,他觉得这个猜测肯定不会错。还有那一首清隽恣意的毛笔字,现代人还有谁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练毛笔字,而且写得那样好?道观里的道士应该会用毛笔字来抄道经吧?肯定是这么练出来的,越想越觉得靠谱(其实并不)。肯定在道观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才会下山,要么就是个小道观,因为入不敷出,不能继续收留他,只好自己下山出来讨生活(越脑补越离谱)。
钟离默不作声,游以知觉得他这是默认了。我的阿离,真是太可怜了。
☆、第 21 章
那天晚上,游以知和钟离聊了不少话题,大多数是他问,钟离回答。最后他依依不舍的对钟离说早点睡,明天要去姨奶家玩,就我们两个。
钟离问他:“老爷子和老夫人不去吗?”
游以知摇摇头:“爷爷有事出门,奶奶陪着一起去,怕我们跟着去觉得枯燥,所以让我们去姨奶家玩,姨奶早就想让我们两个过去玩的。”
该说的都说了,钟离嗯了声:“晚安。”
“晚安。”游以知推门出去,替钟离关上门才回房间。
第二天两人睡到八点多才起来,游以知比钟离起来的早一点,有了上次赖床的经历,对钟离这次起晚,游以知便没上次那么大惊小怪。
游老夫人将两个孩子送上车才和游老爷子乘坐另一辆车出门。
两人在一家茶楼外下车,游老夫人穿着一身考究的大衣,大衣胸口处别着精致的胸针,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游老爷子也是一身正装,拄着拐杖,和游老夫人上了二楼的包间,进去之前,游老夫人与游老爷子对视一眼。游老爷子撩开珠帘,看到一位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坐在里面,他的旁边则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
游以知和钟离到了姨奶所居住的花园洋房外,游以知姨奶所居住的这片花园洋房皆是一般无二的设计,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建筑,寸土寸金的地段。
游以知带着钟离在门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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