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莫非连徒儿的装扮都想横加干涉?”
沈夜微微一笑,缓缓点头。
“你大可试一试不从为师的下场……无论事大事小。”
那只镜片被掷于地,沈夜伸出脚,慢慢地碾碎了它。
谢衣一语未发。血色的魔纹没了遮挡,仿佛泪珠坠于面上,是泫然欲泣的意味。
翌日,谢衣向神殿提交了一份文书,其中提到他发现砺罂已依附矩木。若是强行驱除砺罂,矩木也会受损,流月城则将倾塌。
“所以,他想另寻办法。”
沈夜持着木简,对瞳与华月说道。“当日砺罂提出依附矩木,本座如何不知它居心不良,却并未拒绝……于谢衣眼中,本座定然罪无可恕。你猜……谢衣下一步会如何做?本座下一步又会如何做
?”
华月想了片刻,忽然面色惨白。“尊上,你不能出手对付阿谢!”
“为何?”
“阿谢他向来知晓分寸,绝不会刻意宣扬!”
“若是万一……他偏要利用这一事来给本座下绊子又当如何?”
沈夜问道,眸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即又紧紧握住了竹简,宛如自语一般——
“近来谢衣与本座争执得那般激烈,因而,本座答应让砺罂依附矩木,是因心中也有期待——他若发现流月城现下的处境,总该站到本座这一边来。而他,回应本座的,却是这一份文书。”
“前些时日他又提出要第一个接受魔气熏染,本座让他去了。又是想待他身上染了魔气,不再排斥烈山部人半人半魔的状态……便会回到本座身边辅助。而他,又在自欺欺人掩盖魔纹。”
“所以……华月,你觉得本座还能给他几次机会?”
沈夜话中透出了刺骨的冷意,已是下定了决定,死死握着木简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华月则从那时起,生出了帮助谢衣叛逃下界的心思。随后她找到了瞳,道是帮谢衣逃走。因为沈夜虽然有除去谢衣的心思,但要是真的动手,最难过的人仍是沈夜自己。
华月还道:“阿夜的性子我最清楚。若他果真冷酷无情便也罢了,只是到最后,伤心的总是他自己。”
瞳则暗自点头,沈夜身上的确存在着矛盾。这些日子以来,他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一日……一边查看谢衣的起居记录,一边自我厌弃的沈夜。
沈夜正因并非全然无情,便也说不清,他在谢衣的事情上到底是按章程处置,还是存了私心。
沈夜所期待的谢衣,自然是尊敬他、服从他的继承人。但当谢衣无法成为这种人的时候,沈夜所表现出的种种矛盾与扭曲又是为了什么?
进而,瞳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若放任谢衣死在沈夜手上,他会永远无法知晓答案。
瞳觉得大约是当年的沈夜实在让人看不清,他便也被卷入了那一片混沌中。
紧接着,瞳做了一件不符合逻辑的事,即为与华月联手,帮助谢衣叛逃下界。
日后想来,瞳觉得自己受了沈夜影响。于是他便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有意气用事的时候,连他也不例外。
虽然大多数时候,人的行为都会遵从于形势,合情而合理,但世上的确存在着无法被理解的行为。
瞳不觉得无法被理解就是不合情理,人的行为,定然遵从着某种法则。只是那法则尚未被他发现。
那个法则……会是情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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