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的牢笼挡不住婉转悠扬的歌声,那些动人的音律随着空气的震颤弥散开来。他仰视着斑斓的光影中央娇柔的少女,像阴影躲在无尽的夜色里朝谒求而不得的光明。
她是他的光,他是她的影。他们曾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羁绊。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他低声问,清冷的声线里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落寞。“告诉我,拉斐尔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回答他的,是沉静渺远如故的歌声。
它一定是整个最高的建筑。泛黄的象牙色塔身高高耸立,直与天穹接壤。檐角和立柱上精巧绝伦的雕饰,高壁上层层闪烁的珠玉,无一不彰显它重要的地位。
它是全bas馆”,也是所有历史的见证者。它的名字叫“史书之塔”。
在这个时代相当奢侈的熏香浸透了塔顶古色古香的阁楼,加百利握着羽毛笔在泛黄的纸张上抄抄写写。现在使用纸质媒介是公认的浪费时间和精力的行为,可是她依然乐此不疲,因为只有这些工艺古朴的纸张才能让她找回许些属于历史积淀的厚重感。
她白发苍瞳的搭档在她身后用日复一日都平板无奇的腔调叙述着未来。
“夜莺之眼,看穿世间的罪恶;”
“夜莺之心,尝遍天下的苦涩;”
“夜莺之声,唱尽浮生的悲歌。”
“阴影在水晶笼里埋葬,神与背叛者共赴死亡。毁灭的心上绽放极光,人类和丧尸围困希望。”
落音处,加百列停下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又沾了沾墨在这篇最新的预言下署上了日期。
“听起来真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不是吗?”她回头询问自己拥有“宿命星知”异能的搭档。“格欧菲茵(geujon)。”
作者有话要说:
☆、幸存者
拉斐尔和约书亚的首个任务目标是迎回外世一个避难所里新生的异能者。为了省功夫,她们直接选择了离避难所最近的一个出口,因此没多久就抵达了避难所附近。
约书亚的异能是“战斗星知”,在她使用异能期间她可以侦测到方圆十米范围中未来一段时间的动态,是一个非常好用的侦查能力。在这个能力的帮助下,他们顺利避开了所有丧尸和的异能者。
眼前就是避难所了。约书亚收起了异能,两个女孩子带着将要初次完成任务的兴奋冲向了隐蔽的人类藏身处。
约书亚跑在前面,而拉斐尔紧随其后。可是刹那之间,一只只剩下骷髅的手破土而出拉住了她的脚踝。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却被另一只骷髅手扶住。她想尖叫提醒约书亚这里的异常,但缠上来的骷髅紧紧捂了她的嘴。无数的骨骸蜂拥而上将她淹没而后拖走,只发出并不引人注意的细微咔嚓声。
一直向前奔跑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搭档的失踪。
骷髅们一直将拉斐尔拖到避难所后的一处废墟里。那里有一个绝佳的位置,可以透过一扇小小的玻璃窗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而不被发现。拉斐尔看见约书亚冲进了里面,里面所有萎靡不振的幸存者们都在那一瞬间拿起了武器,如临大敌。
约书亚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勉强笑着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是从来的,我想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幸存者们迟疑了片刻,最终人群中钻出一个看似为首中年男人,向约书亚发问。
“呃……”约书亚努力思考着,试图描述那个异能者的外貌。“大概是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子,十多岁的样子……”
她比划着,人们却依然没有放下对她的敌意。听她说完以后,为首的男人神色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咳,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快走吧。”
“诶?”约书亚毫不掩饰她的惊讶和失望。她刚想询问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避难所,就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冲出来尖叫:“别让她逃了——她是异能者!”
拉斐尔心凉了半截。
那个衣衫不整、面容脏秽的女人,正是她的生母。
刹那间所有幸存者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约书亚,目光里充满了憎恶和仇恨,以及深不可测的恐惧滋生出的歇斯底里。
“看呐,”有人在拉斐尔身后轻声嘲笑。“这就是人类。”
离约书亚最近的那个男人首先举起了手里布满棱角的石块朝她拼命砸来。约书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旁边闪避。但是她身后又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女人举起木棒朝她砸下去。约书亚终于意识到该逃跑了,可是出口已经被幸存者们堵上。他们围住她,向她一步步逼近。
对人类的充分信任和热爱让约书亚从始至终都没有使用她的异能,哪怕只是一刻,否则她也许能逃出生天。这也是造就了她悲剧结局的必然性之一。
拉斐尔拼命挣扎起来,可都是做无用功,坚韧的骸骨紧紧缚住了她的手脚。她愤怒地看向这些死物的支配者,对方却悠闲地坐在他的“骷髅将军”肩上低头玩弄怀里柔软的抱枕。
“啊,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一脸迷糊的小男孩感觉到拉斐尔愤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才抬起头来。他银灰色的头发蹭着圆润的脸颊,再配上睡意朦胧的琥珀色双瞳,分外可爱。“在下是御骨异能者,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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