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莫家的第一天,他因为得罪了莫子游而被毒打了一顿。那日,莫父没有碰他,只小心翼翼地照看着虚弱无比的他。
也许,有人真的天生就会斗争。
凡一个本能会斗争的灵魂本身就做不了弱者。
但如若是强者,为什么总还会频频受到伤害。。。
沐语枫养伤的时候,时常会与莫父交谈。对方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他每每盯着自己的眼神都好似要扑过般狂野,却因为忌惮莫母而常常对着自己发呆。保护自己时,沐语枫会去欺骗莫子游和他同榻。而后夜半十分起床,躲藏在房间的角落窥伺。当那个猥琐的身影摸进房中时,他便眼睁睁看着那晃动的黑影在莫子游身前肆无忌惮。直到对方惊声尖叫,莫父惊讶得傻在一边被闻声赶到的莫母狠狠教训着、诅咒着。于是,缩回壳里的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沉寂下来,不敢找他。而莫子游自那以后都畏惧着和别人的肢体接触,拒绝与任何人同床。尽管事隔多年,他已经不记得当初的种种,但那种害怕的感觉还残存着。以致一次沐语枫被莫父严声警告独自在房间待着,他跪在地上求莫子游庇护,希望能睡在这个大少爷的房间,不是在他床上,只是地板。。。
这样辛苦守着那具无用的躯壳的日子一直延续到三年后莫父重病之时。沐语枫再也不担心那个男人会对他做出什么。他不需要别人承认与肯定,只要自己维护着这样一份尊严,沐语枫便可以抬头做人。
。。。
“考虑好了么?”看着一点点消淡下去的香,沐语枫对着发怔的莫子游,道,“是人命重要,还是莫少爷的尊严重要?”
眼看着香即将成为灰烬,莫子游直觉心在一阵一阵地打鼓。他不知道沐语枫为什么要他做出这样的抉择。羞辱自己,会让他感到快乐么?他不想白白送了傅明佳一条人命,也知道沐语枫不会。明知道他抱有的心思,却不懂得还击,莫子游觉得窝囊的时候,也猜测着沐语枫。
从多久之前感觉到自己对他保持的心情已经大不相同。从知道男人可以爱男人起,从母亲那里一再确认当年沐语枫留在莫家的原因,从见到他走出华王府时身上留下的印记。莫子游不断警告也遏制不了那种别样的心思。
曾经对沐语枫说,做一辈子的好友,等到成婚生子,功成名就,我们坐在一起谈论往日的相识,携手的种种。。。现在回想起来,又与情人间白头偕老的幸福有多少差异。。。
如若没有差异,就这样继续下去。不要觉得心痛,看着对方成亲,然后自己也找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婚姻。然后慢慢等待。。。等到年迈时,即便互相对望,也不会觉得罪恶,让时间去沉淀这样非友的感情。。。
莫子游以为可以做到,以为可以坦然。。。但越是这样暗示自己,就越无法面对。。。看着对方一如既往冷静的表情,莫子游想,是自己一个人在疯狂。。。
“你回去吧。”沐语枫这样对莫子游说,“我不会杀傅明佳。我要成为傅家的女婿。等着喜帖吧。”
莫子游恍恍惚惚着,顺从对方的意愿离开。而后浑浑噩噩几日,接到手中的喜帖。沐语枫成亲之事办得十分仓促,因为广建封地的疫情急需他打点,不日可能赶往边界,试探着了解情况。
婚礼当天,莫子游不知为何没有在家中等候筵席,而是偷偷跑到沐府,看男人穿着大红的礼服。青丝飘逸的样子十分迷人,想象着今日是自己领着这样的沐语枫过门,他心疼得发颤时还觉得幸福。
快要入夜的时候,是沐语枫去傅家迎亲的时候。莫子游魂不守舍地游荡在街上,却莫名被玄大人的太监带进皇宫。双眼已然对不上焦距,莫子游失神地看着司空玄抱着自己,然后开始亲吻。一点一点的拨开衣襟,舔食着脖颈,锁骨,一路蜿蜒而下,极尽挑逗。
“这样有意思吗?”莫子游问司空玄。
“你说呢?”皇帝笑了笑,忍耐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沐语枫成亲,皇帝一下不希望再这样伤神地去考虑莫子游的感受。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得不到的痛苦。
即便身下的人现在只剩下空壳,他也要狠狠占有他,因为沐语枫而烧尽的灵魂,由他司空玄填补。
。。。
沐语枫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心中忐忑着,也没料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娶到一个女人,还是个有地位的如花美眷。这一切感觉很不真实,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人生。忙碌的这一天,沐语枫最常想起的还是那个傻瓜。一些一切早已淡忘的事却在今日反复闯入自己的脑中翻滚着。待会儿会在筵席上见到他,沐语枫早就学会如何在那个男人面前做戏。难过可以装作开心;介怀可以装作不在意;爱可以装作云淡风清。。。
沐语枫幽幽抬起头,看粲然的星空,觉得有些窒息。悲哀的时候如若低头,就仿佛向命运举起白旗。
“大人。”马下行走的一位奴仆突然叫了沐语枫一声。
缓缓垂眼时,顺着仆人所指的方向,看到林若夕矗立着微笑。
“别管了。我们继续走。”沐语枫不知对方抱着怎样的目的,只知现在停下来关注这个煞星定然会不得好死。
“可是,大人,刚刚那位公子向我们递来纸条。”奴仆为难地说。
沐语枫皱了皱眉,还是不想理会,但心中不知为何震颤,有些不耐烦地,却焦躁不安地接过精心折叠的纸,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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