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于你有大用。”
何岫顾不得听她辩白的,业已经将傀儡丝从体内择出来了。琇儿被抛在半空,不管不顾的大叫,“你留我性命,我助你得一件大宝贝。能夯实你这肉身,自此再不必担心法力暴体之苦。”
何岫自不必再担心魂魄动荡之后,最大的心病就是这凡人的肉身太过羸弱。若是有法子能将肉身夯实了,那无异于助长了修为。故而,琇儿这一句话恍若斧破顽石,正砍在了何岫的心结上。何岫信念一动,琇儿立刻觉察到了。她就着他一晃神的功夫,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跳回了何岫的怀里。何岫顺势红狐狸抱在怀里,心道:姑且再多留一会儿。一边扬手一抛。珠剑在他头上转了一个圈,“倐”的一下飞走了。红狐狸琇儿以为何岫动了心,再接再厉的诱惑道:“我在你手中,你若是让我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我若是说的准了,你就放我归去。”
何岫同琇儿的这一番情景,地狼如视无物。他龇开獠牙,摊开兽爪,“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它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不过是皮毛伤,并不致命。身上的布衣被剑气划的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露出黝黑的尚带着皮毛的强健身体。
何岫更肯定了这地狼是专门在此候着自己这一猜想。他背着右手,后退了半步,“看来是何某连累了这一班守卫。”
地狼瞥了一眼身后满地破碎的尸骨,伸出血红肥厚的舌头舔了舔嘴巴,露出意犹未尽的笑容,“餐前的开胃小菜,不足以果腹。”
何岫悄悄的聚集自己所能调用的不多的法力,手掌渐渐的涌出火焰,“许是因为没有烤熟。”话音还未落,手已经干净利落的将业火摔到了地狼身上。
何岫撩起衣角,撒开两条腿,从半掩的门缝里钻了出去,卯着劲儿往城外跑。什么风度,风神,fēng_liú都在这一场风雪里消失殆尽了。身后,地狼发出一声愤怒又痛苦的吼叫。接着是城门破碎的声音。
何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对琇儿说道:“现在,看来,你我,能否,活命,在此,一难,你,就,求,老天,保佑吧。”
琇儿同何岫虽然没有了傀儡丝的牵连,然而它没有四肢,离开不得,惊恐的大叫,“祸害贻害千年。妖人,你跑快点啊。”
耳边风雪呼啸,背后妖气混着血腥气渐行渐近。何岫不敢回头看,暗暗叫不好。越来越近了,地狼露出狰狞的笑,何岫此时才不管什么约定不约定的,将那狐狸琇儿往地狼的血盆大口中一扔,自己不管不顾的又往前跑去。地狼嚼也没嚼,便将那红狐狸囫囵吞下,大吼一声,顷刻间又到了何岫的身旁。
何岫忍不住闭上眼睛,“我命休矣。”
地狼扑到了何岫的身上,巨大的身躯将何岫死死的压倒在地上。血红的大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腥臭的口水从牙齿滴到了何岫的头上,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流到他嘴巴里……
何岫闭紧了嘴巴,缩紧了身体,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就快要睡着的时候……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活着。何岫张开眼睛,终于发现身上的地狼从扑倒自己身上开始,便一动也没有动过。他心中一阵狂喜,挣了几挣也没有从地狼庞大的真身底下钻出来。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大喊,“谁啊?也不来拉郎君一把。”
第 21 章
脸颊边出现一双黑色绣金丝云纹的布鞋,一个声音在头顶说:“若是让滩涂城的百姓瞧见他们无所不能的何仙师竟然被一只地狼追的狼狈不堪,不知是何感想?”
何岫一听这声音立刻皱起脸大骂道:“楚四儿,你个混蛋。你竟然还有闲心说风凉话,还不赶紧把哥哥我拉出来。”
何岫满头满身的口水血污汗水,被冷风一吹全冻结在一起,冻的他脸色青白不堪。“你再来晚一点便等着给我收尸吧。”他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不了多少的帕子正要擦脸,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抢走了帕子。
“楚四”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污,又挑了干净的一角擦了擦黑色布鞋上芝麻丁点大的污垢,“我合该再晚一点儿,让你被地狼吃了。棺材都省了。”
何岫夺过帕子,看了一眼便嫌弃的扔进了风里,“我这辈子没干一点儿好事,又没甚骨气。死后下了地狱,阎王一问我就照实说。到时候牵扯到楚家四郎什么什么的,碍着您仙途道业什么的就不好了。”
“楚四”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何岫的身上,不冷不淡的说道:“岫郎多虑了。你若是提楚家四郎,十殿阎罗还要费心费力查一查生死簿;你若是直接提莲华宫云翳,兴许还能简单点儿。”云翳拍了拍何岫的肩膀,“直接下了油锅炸熟,更痛快。”
云翳外面披着赤色大氅,里面却是一身单薄的居家里衣,甚至连腰带都未曾系上,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发髻也是松松散散的,几缕发丝从发带中泄露出来,一直垂到敞开的胸口。一看便是急匆匆赶来。何岫心中涌出一丝热流,嘴上却依旧道:“我巴不得从不认得你呢。”
云翳白了他一眼。他也巴不得不认得这个混蛋,奈何这二人的牵连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说的清的。
何岫的生身母亲胡娘子曾是云翳的生父楚公的妾室之一。还是楚老爷子的原配,即云翳的生母王氏做主纳入楚家的。
话说胡娘子入楚家前的身份依旧是个寡妇。当年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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