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头皮的力气忽然加大了,那些隐秘之事忽然被说出来,富岳的怒气也毫不遮掩的显露在力道上。
“呵……呵,你也……也觉得吃惊吧……”天善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
几个月前的后背的狰狞伤口。模糊遮掩的态度。勉强的苦肉计。猝然加速的全盘计划。自我毁灭的角色。长期的离村。避而不见的态度。还不够的话,那么,由于绝育的药物引起的药性残留,最后导致了和其他药物成分混合中毒的失明。
那么明显的事实。
他是被妻子厌弃到了这种程度才自暴自弃的话。那么,这一刻,儿子死去之后,如何来保证计划还能如同约定的进行呢?
“我不相信你……”
病房忽然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反锁的的房间如同从地狱回到了人世之间,闪闪烁烁的灯光好像又回到了房间里,悄悄明亮起来。
查房的护士见没有人应声,小声问了问,还是走了。
那一刻,天善忽然冷汗冒了上来。
他是……他是怎么了?居然把那种事情也说了上来?模模糊糊的推测到了之后,不是打算完全彻底的埋下去的么?
“你的弱点……那些你重要的人,就像你的妻子……随时都能摧毁你,只要他们愿意这么做的时候,你就没有反抗的力量……还没发现么,你的计划之中……最大的弱点?”
富岳怔了怔。
天善还想说下去,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远去的脚步声又靠近了。这一次恐怕是拿了钥匙过来,富岳这才冷哼了一声放开他,兀自走了过去开门。
天善狼狈的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出声的治疗腹部的伤口,走到旁边推开了窗,一跃而下。
这一切切换的再流畅不过。
“今天您要留在这里么?”护士满是同情,小声的说:“水和食物……”
天善走了,护士也走了。他像刚才那样坐在床边,脑海里还在叫嚣的东西,慢慢又安静的沉淀下去,如同烟花闪烁之后的夜空归于浑浊的安静。
如果说天善说过的话,还有什么残留在他的记忆之中,那就是关于佐助的那句话了。其余的话,都残留在了恶鬼的记忆里,残留在了凶恶而毫不留情的男人的深处。
那是命运。
命运在夺走佐助的性命。夺走佐助的吵闹的哭声,夺走佐助圆圆的眼睛里天真无邪的光彩,夺走佐助挥舞小手的力气……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床褥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宛如祈祷一般,但是这是个从不祈祷的男人,祈祷的命运,只肯给予他深重的厄运,给予漫长凄惨的痛苦之前微弱的温暖,他想要祈祷一些力量不能够到的希望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向谁祈祷。
白天和黑夜失去了概念。
时间还在向前走动。
这一天的黎明,如同昨日,昨日的昨日,以往的大多数的黎明一样开始,人们以为它会和以往的大多数平常的日子一样结束。但是,对于少数人来说是特别的。比如说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在夫妻二人的激动和满溢的幸福感之中,黎明到来了。
柔软的金色的日光洒落了大地,照亮了木叶的晴空,秋天的早上泛起雾般的金色微芒,在琵琶子的陪同下,玖辛奈离开了家里,前往预定的地点生产。
而鼬也在不久之后起床了。
要准备便当,要去医院看弟弟和父亲。父亲的眼睛才恢复没有多久,如果不是随后族人特别过来找他,这一天本该是这么计划。结果,老掉牙的长老远山嫌弃家里没有小孩子生气,派族人把族长家的小孩子骗到家里玩,还不忘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甜点。
中午的时候,卡卡西和从前一样去给带土上坟。
因为出任务的级别和数量不如战斗时期,他买完了贡品之后的钱就要省着用,不然路过书店的时候就不敢去看那里的书架。挂出来的海报上说,再过不久,最新一期的亲热天堂连载即将横空出世,可以想见多少人又要为空空的钱包点蜡烛。
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病房里的时间。
无关黑夜、白天,也无关时钟上指针一格格的跳跃。当药师天善最终还是来上班,谎言和感谢恰到好处的打发了关怀的同事,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房间。事到如今,难道他们的命运也和一个小婴儿的生死放在同一个天平上,那头濒临崩溃的恶鬼,强大到极点的同时,软肋也如此明显,真的可以信任么?可以托付么?
纲手姬和自来也……很快就会回来了吧,最迟明天中午,无论如何都该赶到木叶了。这样绝妙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次失败,谁都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了他,计划真的可以顺利实施么?
药师天善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制心底的不安。
就像宇智波美琴出事的时候一样,他想,再周全的计划,缜密的安排,稍微一点坏运气就全部击碎,几个不能再巧的巧合,阴差阳错引起的混乱……
不会那么巧……吧?
夜色慢慢降临了。
六时。
浪费了一整天之后,药师天善尽量不露出烦躁的向病房走去。在贴着宇智波的标签的病房门前,稍微迟疑了一下,握住了门把打开,一瞬间,黑暗涌了出来。宇智波富岳站在病床前,低着头望着床上。
没有灯光,只有从外部的世界里涌入房间的月光。
他的双手紧紧交握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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