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掀开一角被子撩起慕故的裤腿,端着碗拿着小木板往慕故膝盖上抹着药。
青儿是趁热送过来的,刚熬出来的药烫得慕故抽了一口气。
王爷专注的给慕故上着药,看到膝盖那块烫红的皮肤手下一顿,还是在碗里挖了白色的物体往慕故腿上敷:“大夫说这药要趁热抹,你忍忍吧。”
膝盖上似是被火撩过一般,慕故额前冒出细密的汗,腿微微有些颤抖。
这药敷上去其实也不太难受,适应了一段时间倒也不觉得烫,只是那骨头里似有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扎在里面,疼的慕故攥紧了被子。
等将药敷完,慕故已经出了一身汗。
几人进进出出往浴桶里灌满了热水,王爷试了试水温,抱起慕故放入浴桶中。
才刚碰着水温慕故便又搂紧王爷的脖子缩了回来:“王爷,烫得很……”
“你连日在床上躺着,经脉不通,水热一点自是好的。”
执意将慕故放入浴桶中,却换来那人一句:“王爷好生不近人情呐。”
王爷半扶着慕故的身子,将慕故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脱下:“事关于你,本王不想有半分差池。”
慕故一愣,坐于浴桶中痴痴的望着王爷拿着帕子替自己清洗身体,伸手搂住那人的脖子,两人视线相对,慕故往前凑了凑:“王爷是如何在这具身体前说出如此动听情话的?”
慕故跪在浴桶中挺直了身体,唇角轻轻勾起:“王爷最先看中的不也是慕故这副皮囊么?”
反正是一妓子,又主动送上门,春宵一梦又有何不可。
慕故笑了笑:“当日王爷只问苏翊在我心中的分量,为何不说明苏翊的身份?”
王爷一时无言,那日慕故坐在他腿上,笑容虽轻佻无比,却是醉人醉心。
“本王……为何要说?”
一步错,全盘皆输。
热水烫的慕故皮肤发红,但整个人似是堕入冰窖,抓着王爷的衣领身体往前倾:“王爷说的是。”
说与不说,他慕故也高攀不起他苏翊了。
抹了抹慕故脸上的水渍:“城外水承山庄有一处温泉有利于你的伤,这几日本王有事要办便让漠若送你过去。”
一番话王爷反反复复斟酌许久,生怕慕故误会,本以为慕故会冷眼与他断了关系,哪知慕故竟是笑了,笑得温柔:“王爷何时来接我?”
“只须几日。”
皇宫里的事,王爷不想与慕故有半点牵扯,辛睿谋权篡位便在这几日,他不想留这人在府里让他担惊受怕。
望见慕故笑吟吟的点了头,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拭着身子,王爷愣了愣,生出一种就此一别再也见不到慕故的错觉。
王爷不知,当日苏翊离开时也是这般与慕故说,承诺慕故几日便会回来,之后却是失踪了几个月。
水承山庄是有一处天然温泉,地处灵山,常年有皇亲国戚过去住上一阵。
翌日管家便备了马车,安排了人手护送慕故去水承山庄,一行人走走停停,半日的路程硬是拖了一天,傍晚到达时,山庄里早点了灯,门外两个小厮候着。
青儿跟在慕故身后,漠若将马车上的食物用品卸下来。在山庄里转了一圈,挑了间里院里栽了竹林的院子,推开一侧房门,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翻开一两页还能看到书籍上划的一些重点。
清秀的字体让慕故笑了笑,这字体的主人他认识,当初那人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他的名字简直是刻在他心里。
“慕公子可是要住这间房?”
慕故翻开一页一页,透过书籍上写的一字一句,慕故似是能看到字的主人的野心,以及苏翊当初势必能君临天下的风姿。
苏翊的城府,慕故怕是看不透了。
“王爷与皇上关系如何?”
“互不相犯。”顿了顿,漠若抬起头:“慕公子为何这么问?”
王爷不涉朝政不与朝臣为伍,但每每烽烟四起时,战场上必有王爷的身影。
先皇在世时,王爷骁勇善战,与戎狄一战成名,彼时便传出王爷乃一国之君不二人选。
但最后王位未落入王爷手中,其原因慕故也能猜出一二。
慕故但笑不语,将书籍归置原处便回了房。
温泉在半山腰,离山庄有一段距离。
足够容纳三四个人的温泉里水温正好,岸边上散落着几件件衣服,贴着石壁慕故仰躺在温泉里,山林里传来鸟叫声,四周静谧得似是这世上只有慕故一人。
半夜里他膝盖总会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这几日泡了几次温泉加上王爷派人调制的药疼痛倒是减轻了许多。
眯了眯眼,泉水舒适的温度让慕故有些昏昏欲睡,头枕着岸上一块石头,朦胧的视线里似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与王爷的脸相似。
第19章 第 19 章
温泉里的水泛起波澜,那双眼透着某种回忆里的温柔。
慕故仰着头,辛翊跪在温泉边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慕故的唇:“待睿王被拿下,你便与我回宫吧。”
“八抬大轿,绝不含糊。”辛翊八个字说的极轻,一字一字却如尖锥扎进慕故心里。
若这句话放在几个月前多好。
转身望着那人许久,嘴角才勉强扯出弧度:“辛翊,你的江山比我重要,你困在你的江山里,我困在有关苏翊这个人的回忆。”
慕故缓缓站起身,拿过一边的帕子擦拭干净水渍,再上岸一件一件套着衣服:“我慕故自从遇见苏翊这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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