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喜,上前道:「师兄,你完全恢复了吗?」
王越微微颔首:「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我便将突破了。」
「什么?」陆之霖一惊,旋即哭丧着脸道,「你不是到了天阶顶峰吗?还突破的话,会到什么境界啊?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胜不过你了?」
王越往前而行,越过了他,口中说道:「你还想胜过我?什么时候追上我再说吧!」
他脚步看似緩慢,但数步过后,人已在七、八丈开外,陆之霖连忙追了上去:「师兄,我追得上你,可有什么奖赏?是不是就能抱你了?」
王越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脚步却是开始发力,速度陡然增快。
虽說被陆之霖追上也沒什么,可是被他言语挑逗,却觉得不能被他这么容易就跟上来。
答应会与他成亲,是因为要遵从天意命运,可是如今形势已大不相同。
这一夜之间,他的心腹大患已去,不必为心魔作祟而焦虑,自然轻松了許多,功力也急速恢复之中。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和陆之霖成亲,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自然。
倒也並不是后侮。虽是被迫答应,但若真是自己本来的想法,順其自然也就无可厚非。
只是……自己居然真的喜欢他吗?
感情這种奢侈之事,似乎离他太远了,如今竟然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有爱恋情怀,虽然极是轻淡,但已足夠让他震惊。
如果当年会为陆之霖的一抱就不知所措,那就是情愫暗生的话,他隐约記得,陆之霖不是他的第一个。
像他这般身世坎坷的人,要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实在是太容易了,只是他从来不去注意,也便没有发展。陆之霖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正好是他伤重的时候,又是一颗稚子之心。自己毫无防备,被他闯入心底,那也是自然而然。
本来共度一生的人究竟是谁,他原本并不在意,但发现自己居然是喜欢这个人的,这种复杂心情却让王越看陆之霖的眼神也越来越挑剔和古怪。
一路疾行了三百余里,王越才缓下脚步。
眼前的景致极美,天青如洗,红日朝霞绚烂至极,绵延的丘陵上杂草丛生,一片碧绿,山下一条小河蜿蜒而过,隐约有小鱼在游动。
此地的景致倒有几分像小隐山,只是没有小隐山的树多,参天古木比比皆是。
会停下来并不是因为陆之霖累了,而是因为王越要他在此处等候,他要去突破了。
陆之霖从来没怀疑过王越的话,既然王越说了会突破,他原已做好了准备要大开眼界,可是这也不过才过了一天,师兄就要突破了吗?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不是去突破大境界,而是去吃个饭,拉个什么一样。然而陆之霖知道,这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观摩机会。
从王越的口中得知,一千多年以前,妖魔入侵,中原大劫,导致修真界人才凋零,除了一些躲在深山里的丹师和隐匿宗門,世上再无修真門派。
由于时间隔得太久,就连典籍都少有记载。
虽然有功法传下,可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单靠书就能修练的人,只能是极少数博闻强识的绝世之才不可,许多人勉強修练,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白忙一場。
后来江湖中人发现,修练筋骨虽然不能洗筋伐髓,但可以延年益寿,于是什么功法都做过尝试,这也就导致了武学的兴盛。
王越先是博览百家之长,又有奇遇,因此以弱冠之龄达到先天境界的天阶頂峰,在玄关附近已然停滞多年,其中走火入魔,武功倒退更不必多說了,实是費尽了无数辛苦,几乎快要绝望之时,却忽然了悟,破除了武功的迷障。
陆之霖其实连自己的突破都没有什么心得。
他随王越练武开始,对王越仍然有些怨气,很少请教王越,大部分练功心得都是自己摸索而来,莫名其妙地就到了先天境界。
后来从人阶到地阶,算是先天境界里的小境界跃升,并不会引起天地气机的异动,自然而然地就度过了,若不是王越说他到了地阶,他还不知情。所以这次恐怕是陆之霖第一次见到别人突破,也是常人想看而看不到的场景。
但见王越携剑凌空掠起,半空不必借力,飞到了山巅,吐故纳新之后,便开始运气于剑。他剑势不快,每一剑都似乎蕴含了无数天地至理,令人观之,仿佛醍醐灌顶,愉悦非常。
陆之霖虽然隔了很远,仍然能听到王越的剑割裂空气时发出的风雷之音。
陆之霖目不交睫,看到隐约有晨间的寒气在王越的周身游走,又如轻纱一般被剑气击散。随后,天上的云霞似乎有所异动,竟像是随着王越的剑气,在澄碧的天空流动。
云霞越来越快,霎时间霞光带着金芒,红日生出无数朝霞,齐齐向王越涌来,注入了王越的剑尖。远远望去, 便如他以剑作笔,绘出了无数云霞,而后云霞化作彩虹颜色,斑斓无比。待到紫色渐渐浓黑,乌云密布,几乎是立刻,雷电大作,转瞬间,大雨倾盆。
处在雷雨漩涡当中的王越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他奋力一跃而起,长剑划破乌云,露出了天空中几点闪耀星芒,那星光也似乎在他气机牵动之下,摇摇欲坠。
随后,红日大放光彩,照得天地间仿佛正午,陆之霖不得不用手遮住眼帘,才能勉强看清。
此时王越已收了剑,折身从峰顶跃下,那轮圆日也像瞬间黯淡了几分。他身上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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