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这稍纵即逝的目光被李渝敏锐的捕捉到,他眯着眼睛注视着伙计手里的那轴画卷,唇边浮现浅浅的笑意。
而张良则站起身来,放下手里满满的茶水,走到伙计面前。
“画拿来了?”
“嗯,拿来了。”伙计垂下眼睫,将画卷双手递了过去,“公子看看画裱得是否满意?”
右手轻按在画卷上,张良止住伙计将要展开画卷的动作,淡淡的吩咐道:“这里光线昏暗,我们到里屋去看。”
“好,听公子的。”伙计暗看了眼坐在一边的李渝,点头回答道:“有劳公子来这边。”接着他掀开竹帘,伺候在旁。
张良回头朝李渝浅浅一笑,说道:“我进去看看,麻烦重言兄在外面稍候片刻。”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就是。”李渝扫了一眼张良手里的画卷,笑道:“如意轩的茶不错,我还想多喝几杯。”
“我一会便回来。”张良答谢后,转身走进了竹帘内。
李渝则放下手里的茶杯,凝神向竹帘内望去,唇边勾起一抹轻笑——你以为自己站在里屋又竹帘遮掩,我一定看不见你手里的画卷。可惜你没料到,我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能在夜色里看见数米外的风吹草动,还怕这竹帘不成?
只见张良侧身对着李渝,慢慢打开手里的画卷。
李渝因视角关系对那幅画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的看见画卷中有一人踏着细碎的落花而来,青丝飞扬,长袖浮动。
这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吧?最多不过是你爱慕之人而已!李渝轻轻一笑,正欲端杯不再偷窥那一幅画,却忽然心绪一闪,想起伙计拿画回来时那诧异的眼神……莫非这画与自己有关!?他连忙又一次凝视细细看去,他分不清画中人是男是女,但他的心脏猛的一紧,惊讶得差点将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画中人的颈子内侧描有一枝格外醒目的花,殷红似血。
李渝怔怔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子内侧,心里已是波涛汹涌。那枝花似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张良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那人的身影又和自己不太相近……莫非!?李渝不敢继续深思下去,又因视角太偏无法准确看清,他的心里顿时坎坷不安,疑云丛生。
在李渝低头沉思之际,张良已经拿着画卷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注视着神色凝重的李渝,不觉停下脚步,轻声唤道:“重言兄?”
李渝瞬间敛去所有的情绪,抬头微笑道:“画裱得如何?”
“裱得很满意。”张良平静的盯着李渝,说道:“天色不早,我们早些回去吧。”
李渝对视着张良的眼睛,淡定的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如意轩。
秋风落叶,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枫林小道上。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只是李渝的目光却不是流连在张良的颈子内侧,他看见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红痕。
张良伸手摘下身旁的一片红叶,开口问道:“重言兄可是世代居住在丰益城?”
“不是,我幼时是随母亲从邯郸逃离出来的。”
“赵国邯郸?”红叶在张良的手里慢慢旋转着,他沉声说道:“那可是曾经被屠杀过四十万赵国人的地方。”
李渝也伸手摘下一片红叶,无声的笑了笑,算是默认。
“重言兄是赵国人?”
“算是吧……”李渝答得似真还假。他母亲从来没跟他提及过自己是哪国人,只是告诉自己当年是从赵国邯郸流离而来……也算是半个赵国人吧。
“重言兄可谓历经坎坷。”张良慢下脚步,细细问道:“你一直和你母亲住在一起吗?就没有遇见过其他的亲人?”
李渝脚步微顿,心中一沉暗思道:他如此旁敲暗套自己的话语,莫非那幅画中人真不是自己?
“没有见过,只有我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李渝缓缓的回答道。
“是吗?”张良停下脚步,微笑的注视着李渝。手里的红叶早已掉落,他伸手掬起李渝的一缕青丝,吹去发间的枯叶,笑道:“你的头发上有好多小小的枯叶。”
此时的张良青丝如云,容颜如雪,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像有花细细的开……勾人心魄。
李渝一怔,望着浅笑盈盈的张良,心里隐隐感到一阵寒意——他此时这样暧昧的神情不知会令多少人倾倒……可惜自己深知他的厉害,他越是如此越让自己感到胆战心惊!他流露出女子的神态是想诱惑我?想图谋我什么不成?
李渝警惕的防备着张良,神色依然平静的回笑道:“你的发间也有很多枯叶。”
张良慢慢拂去李渝发丝间的枯叶后,轻叹了口气,停了笑,淡淡的说道:“你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是指我不被你美色所惑吗?李渝剑眉轻挑,从容的勾勾嘴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良轻扯着李渝的那缕青丝,走进一步,似笑非笑的说道:“重言兄,你看见我手里的画卷了是吧?”
李渝心里大惊,强作镇定的笑道:“隔着竹帘,我怎么能看得见呢?”
张良并没有理会李渝的解释,而是手指伸进李渝的青丝,轻笑的反问道:“你会没有看见?那你的目光为何一直停留在我的颈子内侧?”
李渝感到冰冷的指尖轻轻碰触着自己的肌肤,正摩挲着自己的那抹红痕……他不禁后退一步,盯着张良的笑颜,问道:“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
张良快步逼近,用力撩开李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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