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胆啊,你们是谁派来的。”
“罗先生十分抱歉,下人不懂事,冒犯您了。”
来者分开围在游泳池周边的众人走近,笑意吟吟地表达歉意,她不着痕迹地向首先发话的男人点了点头,而后深邃难以窥探的眼睛便映出了罗的模样。
“我们只是想要请您回去做客,顺便聊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深发女人披着一件及腰的紫绒外套,她态度温和举止优雅,若不是立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之中真像是游走于高级宴会的尊贵夫人。
罗对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很感兴趣,他嘴角笑意愈浓,伸出手指在游泳池边缘敲下不急不慢的拍子。
“这位当家的,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身份。”
话音落下之际气氛凝聚了一瞬,罗微微敛住下颌,看向女人的视线夹杂着明显的敌意与戏谑。人类就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把虚伪披在身外就好像真的能骗过所有眼睛。对比起眼前这位沉稳睿智每句话都是陷阱的女人,他更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的多弗朗明哥。
至少在他面前不用费尽心思分析他话里的含义,即便他大多数话都是威胁。
“告诉您也无妨。”女人脾气很好,在静默以后她伸出手微俯下单薄笔直的脊背,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巴洛克工作社,堂吉诃德暂时的敌人。”
“堂吉诃德的敌人。”把这几个字饶有兴趣地咀嚼了一遍,罗双手一撑坐到游泳池边沿,似笑非笑地对上女人深不可测的眼睛,“既然是敌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去。”
“您会的。”话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更为温和的语言,女人依旧带着深意的微笑,笃定而又柔和地开口,“其一,您并不属于堂吉诃德,据我所知天夜叉似乎对您并不尊重,其二——您没得选择。”
正如那个女人所言,罗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被锁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狭小房间,背后是覆了一大层厚重海绵的坚硬墙壁,头顶满是亮白刺眼的光,它们从污浊的灯泡里散发出来,让人即便是合着眼也无法逃避恼人的光线。虽然没见识过人类的审讯室,但罗肯定这里绝对不比专业的审讯室强到哪里去。
手腕和鱼尾被铁链固定无法移动,铁环内侧裹着绵软的衬料,它材质极好,不仅是无法磨破肌肤,更是连触觉都被降至最低。周围是安详柔和的白噪音,隔绝了一切所能汲取到的外界声音。地板同样铺设了降低触觉的棉料,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云朵上,轻飘飘地和灵魂出窍没什么分别。
而罗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了整整三天。在他拒绝为巴洛克提供一切堂吉诃德关于科技方面的机密之后。
罗很懊恼,要知道巴洛克想知道的东西他是真的丝毫未接触。
不过现在他连懊恼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的过度空虚让他临近崩溃边缘,神经麻木加上肢体僵硬所带来的痛苦绝对要比严刑拷打大上无数倍。罗只能靠着墙壁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去想点有趣的事,但周围不断钻进耳朵里的白噪音又总是剥夺他思考的能力。
饭点的不固定让时间变得缓慢而无序,要不是因为人鱼身体机能与人类不同,罗估计自己根本撑不过第二天。
然而现在他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小鬼,还没有想清楚吗。”
门再次被打开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这时候罗已经陷入无边的臆想和幻觉中,他听到声音后费力地掀开眼皮,充斥着各种花纹的视野中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听觉被严重干扰过后他听不太清楚男人的话,罗费劲地睁大眼却发现面前依旧模糊不堪。男人的模样只能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多弗……当家的?”张嘴尝试了很多次才磕磕巴巴吐出想要说的话,罗紧了紧眉头,原本锐利晶亮的灰色眸子此时只剩下黯淡。
“看清楚再说话,小鬼。”
下颌被粗鲁地拧住,突如其来的触觉让罗在欣喜若狂之际又感觉全身颤栗地厉害,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努力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能成功。如果以人类为参照物,他想要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治疗。
艰难吞咽下口腔里多余的唾液,罗僵硬地转了转眼珠,模糊地捕捉到一双凌厉如刃的金属色眸子。它们锐利冷酷,嵌在英气的眼形里散出慑人的光。罗被这道目光紧紧攫住,丝毫移动不得。
“我可有的是办法撬开你这张硬实的嘴。”嘴唇被拇指捻过,罗用力吸了口气,听那道磁性低沉的声音继续响在耳边,“毫不夸张地告诉你,我们可还没开始呢。”
罗知道克洛克戴尔这个名字是从罗宾口中得知的,这位全身是迷的女人在为他做康复训练的时候经常会和他扯一些闲话,小至她途经的趣事,大到目前里世界形势。当然,再细致一点的例如堂吉诃德与巴洛克之间的争斗究竟到了哪一步罗宾是只字未提。即便罗聪明地想要套出点有用的信息,但面对滴水不漏的罗宾还是什么都没能知晓。
罗完全康复是在28天之后。这已经大大超出了罗宾的预想,她最初以为即便是人鱼也要至少一个半月的时间。
再次见到克洛克戴尔是罗彻底康复的那天晚上。
同样狭小的房间,却比罗曾经被困过的屋子大所不同,肮脏昏暗的光线铺洒在石灰地板,生了锈的铁桌铁椅牢固地固定在地面,罗曲着鱼尾坐在铁椅子上,两边的扶手将他鱼尾两侧的空间封锁得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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