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要他对我好,还要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等我学会酿酒了,就回京酿给他喝,让他离不开我。”陆意秋陷入狂热,已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感情。
瑕尘看他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薜行。只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数日后,陆暨收到陆谷序的信,一言不发地窗前站了一个晚上。
当日在街上无意中听到瑕尘诉说的对陆意秋的各种细微体贴,心中就一警。当日夜里又在窗棂中亲眼看到在自己面前一直乖顺听话的孩子却在司空离面前撒娇耍赖,可想而知平日里司空离是如何宠溺他,才会让他露出小孩心性的一面。甚至心情高兴时,还主动亲向司空离的脸颊。莫说惊住了瑕尘,自己又何尝没有惊骇住。
自发现陆意秋不同寻常的恋情,没有打骂说教,而是不动声色地分隔两人,以示自己不认同的态度。一个是自己疼爱的小儿子,一个是自己得力的下属,他们都很好,可是不该在一起。陆暨察知后,忧苦了许久,才想出分开二人的办法。
也许分开久了,或许情就淡了。
可现在手上这封信,竟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手心里,尖锐地刺痛。
“自秋来顺州后,难见开颜。每日落落寡欢,神情萎顿。昨日,孩儿照父亲来信的意思,说了方家案与皇上的赏赐,秋闻后,嚎啕大哭,令人伤心动容,今日已呈疯痴状,实令人担忧……父亲,陆家已有孩儿承家业,秋便随其心意,让他快活过一生,望父亲准允……”陆暨握紧手中的信纸,看着窗外已跪了一晚上的司空离,喃喃自语,“随其心意,快活过一生……”
陆暨又站了一个时辰,直至东方发白,终于长叹一声,脸色灰暗,壑深的皱纹,花白的鬓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起来吧。”
短短的三个字,字字带着一个父亲的无奈和妥协。
☆、陆意秋的青云之志(二)
夏去秋来,顺州城外的枫树林的枫叶开始红了。
顺州城内的陆意秋酿酒也终于有所成了,所谓的成,就是把谷水酿成了酒,至于味道,除了薜行偶尔肯赏面喝一杯外,其余的人皆言最近胸腹不适,不宜饮酒,或言家中严训,不可饮酒。
陆意秋请他们喝酒其实也不过是客套,自己亲手酿的酒,岂能让人胡乱糟蹋了。命人驾来马车,将酿好的数十坛酒全装好,准备上京时尽数献给司空离喝。
当司空离风尘仆仆地赶到顺州城的酿酒坊时,陆意秋正忙得欢。见着来人,竟无一丝激动讶异,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只是喜滋滋地从车上抱下一坛酒,双手举到来人面前,眼中是一碰即碎的小心和脆弱。
司空离是个好情人,不废话多问,接过酒,举坛便饮,当第一口下喉后,心中便将教陆意秋酿酒的师傅他祖宗问侯了个遍。
司空离大口豪迈喝酒,一会的功夫竟喝光了一坛,放下酒坛,连嘴边的酒渍都来及擦拭,立即开颜赞好喝,赞得此酒直胜天宫琼露。
陆意秋方欢喜而笑,眼中也有了神色。
司空离见他瘦尖了的下巴,单薄的身体,心尖一阵一阵发痛。
未待旁人反应过来,司空离揽了陆意秋跃上马,一路飞奔便出了城,直至枫林湖边才勒住马,将人小心翼翼地抱下来。
司空离将人抱到湖边的大石上坐下,自己半蹲在他面前,握住其柔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柔而深情道:“别害怕,我们能在一起了。你爹同意了,我也没要那两名美妾。我爱你,只要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陆意秋没说话,身体微微颤抖,大眼里蓄满晶莹的泪水。
司空离心疼不已,凑上前,亲吻在那他眼皮上。在唇接触到眼皮那一刹那,陆意秋的眼泪像泄闸的洪水,狂奔而出。
不管不顾,扑进司空离怀中,放声大哭。
司空离见他哭出来,倒放心不少,将人抱到腿上,按在怀中,细细安抚。
陆意秋直哭了半个时辰,方慢慢歇下来,渐渐抽咽声也没了,司空离低头一看,埋在怀中睡着了。
司空离看脸上泪水未干,乖巧安静、阖目而睡的人,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喜欢。紧紧将人搂抱在怀中,恨不得融进骨血里。没有家人的阻挠,没有外界的干扰,只有合二为一的一体。
陆意秋的恐忧他岂能不知。在严父陆暨面前只有听话遵从,从不敢放肆任性,而借陆谷序成亲的事由,将他留在顺州不允回京,陆意秋便隐隐猜到陆暨已知晓他与司空离的事,并且陆暨又以分开二人明确表示出他的不认同。向来不敢反抗父亲的陆意秋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此时,恰好又听闻司空离被皇上赐的美妾。恐惧、担忧、焦虑、嫉妒全集在一起,让他伤心到狂执,想抓住一点救命的东西。于是他想到了酿酒,以期凭借这一点,留住司空离。
司空离心疼地吻吻他的面颊,即便他什么都不会,自己还是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如果说硬要会点什么,他才放心的话,那最好不要是酿酒,刚才那一坛是什么酸辣到让人整个胃都缩起来的那个叫酒?不是酸辣汤?
陆意秋看上去很久没睡好过了,这一觉居然从上午睡到日薄西山。
司空离抱得四肢几乎麻木掉了,但也没舍得放开。一时蹭蹭额头,一时亲亲脸颊,一时捏着手细细把玩。
陆意秋醒来,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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