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秋看了我一眼,神色冷冷的,“之前不还是叫陈如霜的,怎麽关系要更进一步,反倒叫得生疏了?”
我知道不是该和他争论的时候,叹气道,“挽秋……”
或许是我放软了声音的缘故,挽秋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他戳了戳碗里的粥,漫不经心地道,“让她住方先生之前的那间屋子不就好了?”
我哑然。
想问个究竟,却又担心挽秋会不高兴,意外的是挽秋居然肯出声解释,“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住在一个房间。”
听到他这句话,我是既有喜,又有悲。
喜的是挽秋依然肯跟我住在一起,悲的是,他只是陈如霜的。
仿佛一下子就哽住了一般,再也吃不下东西,兴致缺缺地将碗推向一边,看他的目光又复杂了许多。
挽秋也顿住了,半晌才道,“凌陌白其实我……”
他没说下去,我摆了摆手,一手掩面。
挽秋,你又,何必再说?
我知道的。
你只是,怕寂寞而已。
而我,
却爱你爱到,撕心裂肺,非你不可。
而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麽,公平不公平。
我不是毛头小子,不是外面叫唤著什麽自由恋爱平等万岁的年轻人。
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我该怎麽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诚然,人的yù_wàng,则是最难满足的。
☆、故国三千里 75
发展到了如此亲密的程度,我无法看著他在我眼前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密,那无疑就是剥心蚀骨的痛楚。
我终究还是输了。
输给了我自己。
一只手被人握住,我叹气,“没事,你多吃点东西。”
他把我另一只手从脸上拽了下来,只看著我,眼神复杂。
我继续叹气,“我没事,真的。”
他抿了抿唇,仿佛有些不安的样子,我掰开他的手,站起身便向楼梯处走去,他在後面叫我,我转过头,他看著我,咬著下唇,仿佛受了惊的动物,“我真的不知道。”他说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带了些哭腔。
高而瘦的身子映著雪白的墙壁显得如此的脆弱,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我更顾不上许多便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他靠在我怀里,我只觉得他美得不可方物。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麽?
我想笑,最终笑得比哭还难看上许多。
我搂著他,他抱著我的脖子,头顶贴著我的下巴。他的眼泪顺著我的领口滑了进去,我不断地亲吻著他的头发,却说不出一句话。
挽秋,挽秋。
不禁用力,只想将他抱得更紧些,最好紧到,让他永远都没有力气挣脱。
他哭累了,睡在我的怀里,我舍不得松开他,就一直抱著,直到手臂僵硬得仿佛不属於自己,才终於叹著气把他抱到了床上。
给他盖上被子。再依依不舍地望他一会儿,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因为挽秋在睡,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请问陈如霜小姐在吗?”
接电话的人是陈易葳,闲谈几句之後电话很快就转到了陈如霜的手里,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并不是十分的开心。
“陈小姐?”我明知故问道。
对方表明自己就是,然而说,“凌少爷,真的是太感激你了,我和挽秋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她和挽秋。
这几个字听得我无比的词耳。
“并没有其他的什麽事,因为马上就要订婚了,现在也要做一些筹备工作,关於地点之类,还请你多费心……毕竟不能让别人看出这是在做戏。”我强迫自己温柔绅士,我想没有任何人能把这样温柔的声音和我这样狰狞的表情搭配到一起去。
陈如霜道,“这是当然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我有些恹恹,可该交代的事情还是要说明白,“不过倒是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陈小姐。”
陈如霜很干脆的答应著,“只要是如霜能做到的,但凭吩咐。”
我笑得温文,心里却在想,如果我要你死,你会听我的吩咐吗?口中却道,“只是希望你抽空来见家母一面。”
陈如霜自是明白我的意思。
“凌少爷觉得什麽时候合适?”
我想了想,道,“明天下午怎麽样?”我顿了顿,“我和挽秋去接你。”
听到挽秋这个的名字,她显然是激动的,带著些哽咽地道,“凌少爷……不知道该怎麽感谢你才好。”
我闭了闭眼,沈淀了一下心中的感情。
陈如霜不是笨女人,相反她很聪明,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她更加清楚的,是她的优势。
她知道挽秋现在放不开她,也知道我不会让挽秋伤心,只要我在一天,对她虽然是个威胁,可却又是对挽秋,对他们的感情的保护者。
可笑的是,我明明不想这样,却这样。
只要我还想在挽秋身边一天,就要这样走下去一天。
挽秋。
我拿著布擦著灯罩,自从挽秋住进来以後,我便不让菊香进来收拾屋子了,所有的事全部亲历亲为,大到换窗帘,小到拖地板,全部一手承包。
我揉著腰叹气,刚刚一直弯著腰擦桌子,难道真的是岁数大了的缘故吗?
挽秋捧了本书在看,我给他换了杯热茶,他抬眸看我一眼,又低头去看他的书了。我摸了摸下巴,胡子又出来了。
把事情做完,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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