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慰小孩子的做法来安慰他这个少年,实在有失妥当,于是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胡乱安慰道:“不好就不好,哪有人整天都是好的。好与不好,不过一时,过了今天,明天就会好了!”
这话乍一听让人无法理解,一会儿“不好”,又一会儿“好的”,简直乱七八糟,惹人困惑。但穆桓止早已习惯拂诺这样乱七八糟说话的风格,所以还是能听懂他师傅不同常人的独到安慰之法。
穆桓止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不说。看来还在“不好”。
拂诺没了办法,他一向不怎么带脑子出门,方才安慰穆桓止的那一通话也是乱说一气,不作思量的。如此看来,乱说一气的话果然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穆桓止心情依然不好。
拂诺便站在原处用脑子想了一想:如何才能用一个最是简单粗暴的法子让桓儿心情好那么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这次,他带脑子思量一番的结果就是真的让他想出了个最是简单粗暴的法子。
想定,他扳过穆桓止的肩膀,好让他正面对着他。穆桓止神思尚在游转,被拂诺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怔了一怔,微讶道:“师傅这是干什么?”
拂诺言简意赅快速道:“看我。”
穆桓止 :“……”
拂诺正色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为师不笑你。”
“……”穆桓止更感困惑,眉头微拧,道:“徒儿为何要哭?”
拂诺理所当然道:“你心情不好,当然得哭,哭出来就好了嘛!”
“……”穆桓止扶了扶额头,无奈提醒他这位傻师傅:“师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动不动就用哭来发泄情绪了。
拂诺挠了挠眉头,神情甚为不解,问道:“谁说哭是小孩子的权力的?”
穆桓止被问的哑口无言。的确,哭不是独属于小孩子的权力,若是遇上伤心事,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是可以哭一哭来发泄一下心中或难受或不甘的情绪的。但眼下,要十三岁的穆桓止当着拂诺的面哭出来,他还是做不到的,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道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
拂诺听闻后觉得更加匪夷所思了,奇道:“那你小时候那么爱哭?”
“……”穆桓止呵呵一阵干笑,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今时不同往日”,就听得拂诺扔下一句雷人之语。
拂诺说:“还好你小时和为师睡了三年,不然,为师定会怀疑你的性别。”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别扭。穆桓止脸色微红,不甚自然道:“……师傅,徒儿求您可闭嘴吧。”
拂诺举起双手,手指交叉在嘴上架起一个十字,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吧,为师闭嘴了。”
“……”穆桓止双手合十诚心道:“真是谢谢您了。”
“好说好说,谁叫我是你师傅呢!”
“……”穆桓止忍不住道:“师傅您不是闭嘴了吗?”
拂诺奇怪道 :“可是刚才你对为师说‘真是谢谢您了’,如果为师不回你,你岂不是很尴尬?”
“……”穆桓止心下诚恳道:那真是我的错。
一路这么插科打诨回去,拂诺心情渐好,穆桓止心情也稍霁。拂诺看他眉头终于不再拧着了,心下一松,连带着自己心底那点“不好”也没了影儿。
第二天不过蒙蒙亮,拂诺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后,他推开房门放轻脚步声出去,正见穆桓止翻了个身,被子一角被他掀开晾在一边。虽说现在已是五月,但在雾宿山,早晚温差还是很大。拂诺怕他着凉,于是踩着步子小心步过去,给他掖好被角。做好这些,拂诺正欲抽身离开,突然,穆桓止扣住了他的手腕。
“……”拂诺微微挣了一下,发现并不能挣开,正欲施力。这时,穆桓止发出的一声呓语让他止住了动作。
“师傅……”
拂诺见他眉头深锁,两颊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蠕动,夹杂着细碎的□□,似是极为难受。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除了有些汗涔涔外,并无任何发烧的迹象。心下奇怪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陷入了梦魇?若真是如此,那这可不妙。
心中做了上番思量,拂诺当下伸出另一只手欲拍穆桓止后背,试图把他唤醒。岂料,手刚绕到他后背,穆桓止猝然睁开了双眼!拂诺见他醒,喜色浮上脸,然还没来得及喊他一声,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竟是被穆桓止压在了身下!
“……”拂诺被穆桓止这算不得十分小的块头给砸的发出一声闷哼。待那阵眩晕过去,抬眼看穆桓止,才发现他眼神还算不得十分清明,于是双手攀附上他的肩头,试着喊了一声:“桓儿?”
然而,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就在拂诺喊出那句“桓儿”后,穆桓止非但没有片刻转醒的迹象,反而将脸埋进他颈间,凑近嗅了一嗅,然后,磨了磨牙齿……
“……”拂诺不禁想:等会别就一口咬上了吧?
还好,他想的有点多。因为就在他这么想了的下一刻,拂诺就感受到颈间埋着的脸动了一动,紧接着,就听到穆桓止鼻腔里发出一声困惑的“唔?”。
“醒了吧?”拂诺拍了拍他的后背,接而把埋在他颈间的脸挖出来,捏着他的下巴晃了三晃,“醒了就麻利点起来,为师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压折了。”
“师……师傅……???”穆桓止定了定神,双目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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