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诺“哦?”了一声,收回了手,敷衍配合他,“临安来的信?”
穆桓止摇头,“师傅再猜。”
拂诺又猜:“轩墨的狼毫?”
穆桓止撇了撇嘴,道:“师叔才不舍得送徒儿那个。”
拂诺想了想也是,他那师弟,最是宝贝他房里那些文房墨宝。便又猜道:“风筝?”清明节将至,是要踏青的时候了。
“……”谁能把那么大个风筝藏背后啊。穆桓止无语片刻,无奈极了,道:“师傅,你能走点心吗?”
拂诺反思了下自己的态度,好像是太敷衍了些,当下做了自我检讨,便如他徒儿说得那样走心猜了一回,“莫不是玉佩?”猜完,拂诺突然想起前几天穆桓止对他念叨过玉佩的话,他想:这次总不会猜错了吧。
果然,穆桓止点了头,把玉佩从背后拿出来托在掌心送到拂诺眼前,“就是玉佩。”
拂诺拿过被穆桓止托在手心里宝贝的不行的玉佩,笑着打趣他:“等你成年,要多少玉佩没有,何必宝贝这么一块玉佩。”
拂诺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因为就穆桓止以后的身份来说,这样一块材质为普通白玉,样式为常见的寒竹瑞兽的普通玉佩,实在是不值得穆桓止这么宝贝。毕竟,他以后能见到或佩戴的玉佩,就算是顶差的,也是能甩如今这块玉佩几条街的水平。
穆桓止拿回玉佩,重新托在掌心,问了拂诺句不相关的,“师傅觉得这玉佩送人如何?”
拂诺问:“送人?送谁?”
穆桓止收回玉佩,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了才说:“送给未然的,今年他满二十,该有个成人礼了。”
哪怕拂诺这脑子时常不拿出来使使,但也是知道男子成年是要行冠礼的这个常识的。理应说穆桓止这些年受了不少礼制教化,不会是不知道的。拂诺想:难道是时代在变化,现在的冠礼不戴冠,改配玉了吗?
穆桓止将他的疑惑看在眼里,还不及拂诺说话,便微微叹了口气,道:“冠礼需是家中长辈行才可,但未然是孤儿,所以,此礼是行不了的。”
拂诺又道疑:“为何行不了?他入了宫,你成了他的主子,难道行不了吗?”
穆桓止以最是简单粗暴的话语同拂诺解释,“主子是主子,爹是爹,爹可能是主子,但主子决不会是爹。而且,徒儿从来没把未然当下人。”
“……”拂诺道:“懂了。”
穆桓止“嗯”了一声,继续道:“所以徒儿才退而求之寻了块玉给他作成人礼,这玉的确不算好,但却是徒儿力所能及里寻到的最好的了。”
拂诺莞尔一笑,道:“用心准备的便是最好的,未然必然十分喜欢桓儿送的礼物。”顿了顿,又道:“为师可要准备什么?”
穆桓止看了眼拂诺,又四望一下除开摆有必要的桌椅板凳这类物什外的可谓称得上是“空空如也”的屋子,忍不住道出现实:“师傅觉得,你有什么能送给未然的?”
闻言,拂诺脸色一僵,转而可疑地泛红,随之打了两声“哈哈”转移尴尬,颇有些不自在地道:“好像,是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啊。”
穆桓止道:“所以就徒儿送好了。师傅也没什么能送的,再者,师傅送了未然不一定好意思收。”
拂诺问:“那你送的他就一定会收了?”
穆桓止一派自信的回答:“当然。”
“……”脸真大。
“对了,顾念景这柄扇子怎么到了你手上?”
穆桓止“啊”了一声,敲了敲扇柄,道:“哥哥说我都十三了,身上也没个正经物什,便把他折扇暂时借我充充门面。”
“……”
未然到底是收了穆桓止给送的成人礼。虽开始退就了一下,但耐不住穆桓止的一通软磨硬泡,便收了下来。
礼尚往来,国之传统。未然收下礼物后,想了想,说:“等桓儿成人礼那天,我也给桓儿准备一份礼物。”
穆桓止现在才十三,虚岁也不过十四,距离他的成人礼,那就是六七年后的事了,穆桓止摆摆手,道:“随你吧。”
山上日子一如既往的这么过着。穆桓止每天不是学习治国之道,就是跟着轩墨练武。日子说单调也的确是单调了点儿,但穆桓止到底长大了些,不再似儿时那样贪玩,心性也收敛了不少,更是渐渐懂得了自己身为一个储君的责任,所以也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无趣或者单调。
拂诺一改之前的不靠谱,在教习穆桓止治国之道时,着实废了不少心思。每天和穆桓止一起温书论道,遇到意见相悖的论点,师徒二人往往讲事实摆道理,引经据典,查古考今,势要让另一方信服采纳自己的观点。但结果往往是双方都据理力争,坚信自己观点无错。这个时候,他们便叫来未然和轩墨,让他们判判哪方正确。穆桓止鬼点子多,每次都要和拂诺打赌,赌约是输者一方要让赢着那方在脸上画乌龟。因为这个,拂诺被汤圆叫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拂乌龟”。
后来拂诺算是想明白,和穆桓止打赌他是一点好都讨不到的。于是他也学精,每逢和穆桓止有了论点相悖的时候,就把二人的观点融会贯通,如此揉砸一通,竟也说得过去。如此,拂诺终于摆脱了被画乌龟的命运。
顾念景极度守信的践行着当初说的“我弟弟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的话。是以,穆桓止在雾宿山待了这么些年,他也厚着脸皮带着旺财继续住在这里。只偶尔带着旺财下山去集财镇上逛逛,毕竟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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