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桓止坐在椅子上,无奈透了。
临近春节,寨子里其他人起的还挺早。
穆桓止收拾好自己无奈了一刻钟不到,就听有人走动,有人说话了。
穆桓止赶紧跳下椅子,蹦哒着出了门。旺财紧随其后,步子踩的欢快的很。出了门,陆陆续续有人和他打招呼,没叫名字直接喊的二当家。穆桓止听了心里挺美,感觉二当家这仨字被他们这帮充满匪气的人叫出来特有气势,穆桓止走路都带风。心情都好了许多。
转去厨房,碰巧赶上有伙夫在杀鸡。穆桓止觉得新鲜,就蹲在那儿看热闹。旺财见穆桓止蹲那儿不动了,也有样学样的跟着蹲下来。一人一狼,瞧着默契的很。
伙夫一手捉鸡,一手拿刀,嘴巴还不得闲和穆桓止在那儿瞎扯。“二当家,今儿就让您见识一下我杀鸡的本事。嘿!我还真不是给您吹,我这杀鸡的本事,我称第二,就没人敢腆着脸排我前边儿。”
这人看着面生,不像是上次穆桓止见过的那位,穆桓止也很放心的和他胡侃。
“那我今天可得好好见识一下叔叔您这本领。”穆桓止很给面子的捧场。
“好嘞,那你可看好了。”说话间,那人手起刀落,捉在手中的鸡一嗓子还没喊圆就被割了喉管儿。穆桓止看着挺血腥,旺财倒是喜欢的很,凑近去舔滴在地上的血。穆桓止拍开它,冲它说,“脏,别舔。”
旺财头碰地嗷了一嗓子,不舔了。穆桓止为它的听话感到满意,奖励性地拍了拍他脑袋,旺财又拿刚舔血的嘴凑去舔穆桓止手。穆桓止眼明手快地躲开,旺财以为穆桓止和它闹着玩儿,于是赶着去舔他。穆桓止躲不及,还是被舔了手。
穆桓止被鸡血恶心的不行,赶紧在厨房角落放着的水缸里拿瓢搓去手上的鸡血。伙夫提着杀好的鸡在一边笑他。“二当家还挺爱干净。”
穆桓止不置可否。他这话说的不错。
“你这杀鸡的本事果然没话说。”搓好手,穆桓止不忘调侃一句。
“嗨,也就这本领能拿出手了。”那人被穆桓止夸,还不好意思了一把。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穆桓止没话找话。
“名字?”伙夫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后,拍着脑门不好意思一笑,“寨子里的人都我狗蛋儿。”
狗蛋儿?穆桓止皱了皱眉,“这不是名字。”
“啊,这样啊。”狗蛋儿的声音突然低下去,“那我就没名字。”
“没名字?”穆桓止奇了,“怎么会没有名字?每个人都有名字的。”
狗蛋儿挠挠头,不好意思一笑,“我爹妈死的早,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名字。不过寨子里的人都叫我狗蛋儿,一个大老爷们,无所谓名字不名字,有个绰号就行。”
穆桓止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人的名字是要陪他一生的,从生到死,至始而终。生前供人叫唤,死后被带进坟墓,其名被人刻在石碑上以作凭证,某时某刻谁人生几何,谁人死几刻,其婚嫁如何,其家眷如何。而一个没有名字只有绰号的人死后碑上都不知刻什么。狗蛋儿也没他继续闲扯,拿了柴就去生火。
“每个人都有名字的,”穆桓止执拗地说,“叔叔你也有的。”
“大概吧,”狗蛋儿笑笑,笑容里沉寂了些落寞,“如果不是寨主,我大概连命都没有。”
穆桓止彻底沉默下来。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拂诺——”起早的不只有穆桓止一人。还有几近一夜未眠的拂诺,未然和汤圆三人。拂诺极少熬夜,更别说这样的通宵,现下正是犯困的时候,被汤圆大嗓门一喊,瞌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拂诺揉揉发胀的眼睛,问他。
“引路绳!引路绳啊!”汤圆激动地冲着拂诺说,“我给穆桓止结的引路绳刚刚有动静了!”
“真的?那他现在在何处?”拂诺和未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
“等等,我再探知探知。”汤圆说着闭上眼感受引路绳指引的方向,“嗯,西南方向二十里处。”
“那我们快赶过去。”拂诺说着就往外走,未然紧随其后,汤圆来不及拉拂诺,只能退而求之扯住未然衣袖,他问:“不叫轩墨了?”
未然是个没主意的,他看着拂诺,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拂诺犹豫了一下,轩墨昨天找人找到很晚才睡,他实在不愿意再去麻烦他。犹豫没多久,拂诺就拿主意了,“不叫了,让他多睡会儿。”
“好。”定了主意,三人就急匆匆往外赶去。
穆桓止吃早膳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早起被狗蛋儿那事儿刺激的低落的心情也没能影响到他的好胃口。在喝完一大碗腊八粥后,还吃了仨肉包子,要不是顾念景担心他吃多了容易积食拦下了他伸往蒸饺盘里的手,他还能吃俩蒸饺。
总的来说,这顿饭穆桓止吃的身心都得到了满足。而在这种满足感下又衍生出了留下来果然是正确的这种想法。
“出去走走。”顾念景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吃了就不想动,小心胖成旺财。”
穆桓止瞅了眼旺财的体型,脑海中立马有了他胖成旺财那样子的画面,穆桓止顿时觉得整个人生都暗淡了。他现在虽然胖,但还是属于胖的可爱的那类。如果真胖成旺财那种,再好看的脸都能给毁了。穆桓止极度臭美,这下被胖成旺财给刺激的不行,蹭的一下站起来,拉着顾念景的手就突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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