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诺扶额,觉得是时候纠正纠正穆桓止的认知观了。
“师傅大清早就打我屁股不是暴力是什么?”穆桓止揉揉屁股,怨念十足,“现在还疼,”想想又加了个限定词,“十分,十分疼!”
拂诺屈指弹穆桓止脑门,“你个小白眼狼,夜夜睡觉手脚并用缠我一宿,我说过你暴力?”
“打我屁股是师傅有意为之,但睡觉缠师傅一宿是徒儿无意为之,二者毫无可比性!”穆桓止狡辩,声音极大,透着委屈。平白挨一巴掌,换谁都委屈。
拂诺看着他,问他“你没想过为师为何打你?”
“我哪知道,”穆桓止皱着眉头嘀咕,“说不定是师傅在不定期发病呢。”穆桓止嘀咕完,又好死不死地补了一句,“难怪师叔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拂诺微眯起眼。其实他已经听见了。
“没什么,”穆桓止识趣飞速改口,“师傅开始就说了打徒儿只是为了叫徒儿起床。”
然而鬼才信!穆桓止心中仍忿忿。
“的确,为师只是想让你起床,但你老是不醒,才不得已打了你。”拂诺弹弹手指,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穆桓止感到窝火,“为师打了你,你要如何?”
……
我要如何?如果可以,我想打回来不知道如何不如何?!穆桓止听后果然更加忿忿,于是在拂诺成心的挑衅中毫不意外地爆发了。
“师傅你是不是有病?!”穆桓止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张嘴就要咬人。
拂诺只手挡住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为师吃醋了。”
张开的嘴就那么支楞着,穆桓止愣住,没太能理解拂诺这句话的意思。而拂诺显然也不想给他解释,说完这句话后就下了床。全然不顾穆桓止在床上呆若木鸡。
是的,诚如拂诺所言他吃醋了。今早种种,初衷的确是让穆桓止意识到自己睡姿如何不佳以及日后记得改正,但穆桓止拿和他轩墨做对比后,这个初衷就变了味儿。但凡牵扯到轩墨身上的事,拂诺就分外计较,哪怕是件小小的关乎二人在穆桓止心中分量几何这种事也得争个高下。穆桓止骂得不错,他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那个时候,拂诺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这种行为,其实用一个词来形容最是贴切:独占欲。
未然近几天很忙,忙到没时间捕风捉影穆桓止低落的情绪。譬如今天早上,穆桓止闷闷地喝完一碗粥后,未然并没有贴心地问他“是粥不合口味?还是身体不适?只匆匆留下一句桓儿将碗放好就好,然后就去忙了。
于是被忽略的穆桓止伤心了。伤心后的穆桓止去了后山。至于去后山干嘛,穆桓止也说不出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中二时期的小朋友总有一种万物不可无故侵犯我且全天下都得围着我转的错觉,所以今早拂诺落在屁股上的巴掌以及说得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和未然对他的忽略都让他极度不爽。此时的穆桓止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愤怒无比特想咬人。
“不就赖了会儿床嘛,有必要打人吗?打人就算了,还找了个他吃醋才打人这么蹩脚的理由!”穆桓止揉揉屁股,仍觉得疼,不免忿忿的诅咒:“师傅这么暴力,以后肯定讨不到老婆!”
“还有未然!”提到他,穆桓止更加忿忿,“平日对我那么上心,连我少喝半口水都要问东问西关怀半天,今天我情绪都那么低落了,竟一个字都不问!”
穆桓止折了根枝杈戳戳雪地里突出来的大块雪团,没戳倒,又使劲戳一下,雪团仍屹立不倒。穆桓止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干脆一脚踢上去,雪团屹立几秒后,终于不堪重负散成几小块不怎么均匀的雪团。自尊心被挽回,穆桓止觉得心里好受了点。
“小孩子这么暴力可不好。”陌生的声音。穆桓止仰头看说话的人,陌生的人。不过长得倒是不错,眉眼深邃,身材高大,瞳眸泛着蓝。
穆桓止四岁被送去涵书院念书。在涵书院念书的不是朝中重臣之子就是长他几岁的临安新贵之后,穆桓止是穆氏一根独苗,不属于这类人,算得上是一个另类。而教习他们的都是几位教过他们父辈的老太傅,古板到不近人情。
皇室最重礼仪,所以开学第一课,老太傅教给他们的便是《礼书》中的首篇《知礼》。《知礼》中首先提到的就是待人有礼,哪怕对方是陌生人,也不可失了礼数。该行的礼,该说的话,样样不可遗落,否则让旁人嚼了皇家弟子不知礼的口舌,会失了皇家体面。穆桓止学的辛苦,后来老太傅实在看不过眼,给了他几戒尺后终于让穆桓止磕磕绊绊的全部记下。
心酸往事浮上心头,穆桓止免不了的暗自神伤一段时间。陌生人见穆桓止半天不说话,只好又道:“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
“离家出走。”穆桓止脸也不红地扯谎。好歹是皇宫出来的太子,心眼自然少不得旁人。虽说面对陌生人也不可失了礼数,但在黑风寨遭了事后,他心中不免有了几分警觉。眼前这人,自己显然不认识,而雾宿山山高路险,除非这人脑子有病才会来这后山吹风。当然,他来后山纯粹是发泄郁结于心的愤懑心情,与脑子有无病症无关。
“离家出走走到了这里?”男子似笑非笑地反问。
“迷路了不行啊!”穆桓止被他烦的不行,站起来就要往回走,只想快点摆脱眼前这人。
“小朋友撒谎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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