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会不会醒来?”绿黏自语着,一脚踏进了门内
走到侧院,只见那枯柳树下,一张紫红木制躺椅之上已有人半躺着盖着薄薄的貂毛毯。绿黏一喜,忙快步走去,却见倚郁垂着的双眼,空洞的看着地上不远处未化成水的残雪。
“...”未说出只字片语,因为绿黏突然看见了倚郁右手心层层的绷带已经染成了血红,这么多日已过,那刀伤纵使再深,也不该因为牵动用力而裂开...他究竟何故?
视线一转,便心底明了。倚郁的貂毛毯子遮盖不住的一半喜帖正压在他右手浸红的绷带下,同是鲜艳的红色,竟不细看果分辨不出。他,还是知道了...
看着倚郁一双空洞的双眸,绿黏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了想,将怀中的碧玉箫拿出,递了过去,颔首道:“教主,这是您的东西————”
虽然不合时宜,却始终要还。
倚郁坐直身,突然唇角一弯,双眸抬起却没转动丝毫去看绿黏,伸出左手将碧玉箫接过,看都未看便放入怀中。嘴中干涩的声音低道:“这箫不知是何罕玉而制,有不破之身,是件称心顺手的好兵器。”
“教主..您身体无大碍了吧....”绿黏仍有些担忧道
倚郁右手一抓喜帖,掀起盖在身上的貂裘毯子,站起身来,一脸的苍白却平静的语气:“我没事...教主这个称呼先不要称呼我...”说着,倚郁心疼难耐的皱了皱眉,脸色更惨白一分,沙哑的声音闷痛着道:“绿黏...请给我最后半月的时间。”四长老,我劫后重生,却犹豫了,请您谅解,给我最后一次自私的机会——————
若倚寒可自私如斯,我也只恳求这一次自私的决定—————————————————
绿黏看着倚郁脸上还有隐约的创口,脖颈仍缠着两圈绷带,右手紧握的喜帖上竟然滴滴答答的流下点点鲜血,将地上的残雪滴出一个个艳红的小洞.....如此虚弱却坚毅,如此悲惨却倔强的眼前这个人的一个发自心底,撕心裂肺般的恳求....他如何能不答应,但是
“属下有个条件,请答允我陪您一起去——”
倚郁教主,绿黏我从未想到竟会将你逼到这般地步?想必,纳兰零风也没想到。这一切的事情并无我们想象中如此简单————当经历了生死,一切就都不会允许它模糊,必须来个明确的决断,倚郁如今就是想要纳兰零风最后的一个明确答复!!!!
——————冷月教代教主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连带着右护法也消失无踪。冷月教似是被诅咒了一般,教主少教主纷纷失了踪迹,左护法被少林掳去,接着四长老身死,最后右护法也跟随代教主离去。——————————
冷月教却无法正大光明去少林救左护法,暗中也不敢有所行动。本来如此机会,正是武林各派合力歼灭冷月教的大好时机,可各派在月府婚宴那夜就损失弟子将近一半,之后又攻上冷月教却连山顶都未攻上,失败而回。如今真是元气已伤,一年半载内再无意对付冷月教。
加上纳兰府与南宫府的大喜之日将近,武林大会也紧随喜事之后迫在眉睫之日。加上纳兰渊离去,无人领头策划,谁还有时间和工夫去折腾已自顾不暇的自己门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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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起大风,小镇上的摊位都纷纷不得不收拾回家。
一个少年手牵一匹棕马,另一只手却牵着身边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赤芍慌忙将手扯开,道:“被人看见,定要乱说一通了。尽快去找家店投宿吧,明日一早穿过城外十里外的山上密林就可进入药谷。”
淳于倚寒摸了摸赤芍被狂风吹乱的头发,看了眼四下纷纷收拾摊位的人们,复又拉起赤芍的手,不容他挣脱:“你看这大风天气,谁注意你我的这点小行为啊...再说,若是同胞兄弟间,哥哥怕弟弟被大风吹走,故而牵了他的手一同走,这又有何不可?”
“被..被大风吹走??”赤芍重复道,不禁无语,但思及这一路平安无事,以后便可专心在药谷将母亲救醒,倚寒陪着他永不出谷..心底竟涌出不断的甜意。
“想到何事,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淳于倚寒看见赤芍一脸的笑意,不禁开口调侃:“难不成你在想,你以后每日都有我这个美男子相伴,故而心里偷偷乐坏了吗..哈哈哈哈”
赤芍瞪了他一眼,淳于倚寒却嬉皮笑脸的干脆伸手揽过赤芍的肩,撒娇的口气道:“好赤芍,我想今晚同你睡一张床,你别再要两间房了....”一张可怜兮兮的俊脸,赤芍没办法只好道:“我有个条件,你安安稳稳的睡觉,不准做别的事!!”
“嗯,我应允下来。保证不对你做过分的事情...”淳于倚寒心里自语:你说两人在一起,做那种事算过分的事吗?这个天真的赤芍,真是枉长我一岁,呵呵。
小镇街道人烟稀少,天色阴沉,黑压压的令人心闷。
客栈是有些年头的了,迎着风走到客栈门口,立刻有店仆麻利的出来为淳于倚寒牵马,脚刚踏入门槛,店小二一脸恭敬的笑着迎进去他们。赤芍看了一下还算宽敞的店内,稀落的人三两成桌,却无一人说话...
赤芍和淳于倚寒安静的走到角落里那桌,点了些酒菜要了一间房。店小二慌忙跑去准备,赤芍沉默的看着对面的淳于倚寒,而淳于倚寒则是含笑回看着他。
突听门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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