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贵客后的晚上,余一在静室打坐。
这静室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屋顶有一个洞,晚上月光正好能透进来,将他全身笼罩。
而围绕在他身边的原本虚幻缥缈的月光逐渐凝练成了水,好似在跳舞一般不停悦动。
修炼正酣,忽然有敲门声响起,管事在门口轻声说:“主人,大少爷来了……”他的语气不太好,带着担忧与恐惧。
余一的修炼也慢慢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倒是很平静:“知道啦。”
此刻寻欢楼最隐秘的密室中立着一个男人。
他带着半张獠牙恶鬼的面具,一身暗红色的袍子如血染就。他十分高大且健硕,负手站立,一股骇人的气势就扑面而来,令人胆战心惊。
余一到了,一见男人就抬手行礼:“兄长。”
男人的眼睛睁开,鲜红的眼珠实在骇人,他眼神冷酷落在余一身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仿佛要把他刮掉一身皮。
“听闻你竟然接了个客人?”
“是。”
见他毫不避讳,男人周身气息骤变。他大步上前抬手捏住了余一的下巴。
余一面具下的眼睛清亮如星,男人恍了下神,又强压下那份深沉的心思,漠然道:“你当初是如何同我说的?”
被牵制的余一此刻仍不慌不忙,似乎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慢条斯理的说:“是手持最后一枚黄金令的客人,建楼之初立下的承诺必然是要兑现的。”
男人血红的眸子盯了他片刻忽然轻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碰你就有恃无恐,我手中有的是秘法能将你变成女人。”
余一笑了笑,眼神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男人却松开了他,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条血红色的长鞭,手腕一抖长鞭上的倒刺就瞬间立起,慢慢渗出了粘液。
他声音冷酷:“跪下,脱衣服。”
余一也没说什幺,利落的跪下脱了上衣——哪怕此刻受制于人,他的动作也仍旧潇洒非常。
男人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最终眼神还是停在了他光裸的上半身,他的眼神晦暗难懂。
眼前跪着的人已经长大了,从少年的身躯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举世难寻的先天净骨裹着条理分明蕴藏野性的肌肉,每一块的分布都那幺完美。干净的像玉一样。
他眯着眼睛语调冷酷:“金丹中期,看来你很听话,没有再修炼。”
余一伏地一言不发。
男人也不以为意的走到了他的背后,在余一硬净的脊骨处看了良久抬手就是一鞭。
这一鞭没有留情,长鞭的倒刺嵌进余一背后,随着男人的动作撕拉一下撕掉了一大块血肉,深的可见莹莹剔透的白骨。
长鞭上的粘液也在此时渗入伤口,余一轻轻一颤,很快就不再动了。第二鞭第三鞭随之而来,每一鞭下去都血肉横飞,施虐者仿若恶鬼修罗,受虐者却如同千年的石头。
十五鞭后,男人终于收了手。长鞭吞噬了它自己身上的残渣乖乖的回到了主人的腰间。覆着鬼面的男人一直盯着余一鲜血淋漓的后背,他突然笑了:“不要在外面呆太久。你娘很想你,知道吗?”
余一沉默良久说了声是。
直到男人从传送阵离开,他才直起身子站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地上已经汇聚了一滩血。
他也没有试图愈合伤口,反倒拎着自己的衣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一步一个血脚印。
管事看见他这模样简直要吓昏过去,他哆哆嗦嗦的想扶也不知怎幺下手:“主人……这,这次……?”
“两年未见……大概是迁怒罢。”余一笑了笑摆手道。
管事见他还有心情笑一声祖宗简直都要喊出来了:“您这满身血!!我去拿药!”
“诶,不用。这鞭打的没有^12 ▅3⊿ ▆⊿♀☆.留情,魔池的水渗进去了,没两天时间恐怕愈合不了。”余一抬头望月,看着皎洁清透的月光忽然问:“我前些日子闭关,有何大事发生?”
管事忽然想起来这件事,顿时恍然大悟道:“!!前些天云横秦家的大公子闯入万魔窟杀了不少魔修,又全身而退。大少爷想来就是因为此事才……,原本今日您出关就要同您说,可那客人来得太不凑巧了。”
余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秦雪霁啊……倒是想见见。”
秦家大公子的剑名雪霁,是一剑光寒十六洲绝世好剑,他自入世就带着这柄剑,斩妖除魔也从不报名号。时日久了世人也大多称他秦公子或秦雪霁,真名倒鲜少有人提起。
余一此刻叫的就是这个“外号”。
见他还是神游天外的模样,管事苦着脸道:“主人我觉得您还是操心一下您自己吧……”
余一被打断了思绪哈哈一笑。他闭起眼睛,不消片刻从身体里浮出了细细密密的一片银色的液体,飘飘渺渺如云如雾,却又同天上的月光融合。很快血就不在流了,可伤口仍旧没有丝毫要愈合的样子。
“好啦,去给我打水吧。”他稍稍活动了下肩膀说。
他自幼由兄长养大,可偏不知何时起兄长对他生起了异样情愫,却又极厌恶他的性别。若非忌惮他一身先天净骨,此刻他自己只怕早就被变作女人了。
亲如手足的兄弟一朝反目,这滋味确实难受。
更别提还有母亲尚在那无光之地。
管事离去后,余一抬手像鞠了一捧水一般捧起了一汪月光,那月光绕着他的手臂亲昵的蹭,慢慢细分为一丝一缕被他吸收。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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