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不知什么时候又摸了一枚出来,手指无意识的在其上摩尼,抚摸情人的肌肤一样温柔,他看了一眼秦望昭,笑道:“一直没有,不过最近我突然想给它取个名字了,等闲下来,我要好好琢磨。”
谢安逸笑道:“嗯,望昭,你的刀呢,找到名字了么?那是我送你的,我可不要听到它日后叫什么无名刀,难听的要命。”
秦望昭爱极了这把刀,看得如同性命一般重要,却从来没想过要给它一个名字。谢安逸此时一问,他还是觉得可有可无,他没想过让这把刀流芳百世,他本来是这样想的,这是他的爱刀,等他死了,这把刀就陪他入土,生生世世伴着他尸骨。可如今,他的棺材里,好像莫名多了个抢占位置的家伙,秦望昭抬眼扫了一眼有些期待的谢长安,突然就浅笑了一下,有些腼腆的轻声说:“那就叫,长安吧。”
谢长安怔了怔,眼睛微瞪,眼底光华急速流转,一双招子看起来亮的惊人。他心里奔腾呼啸着澎湃的情绪,是震惊,是狂喜,是动容,是感激,他看着秦望昭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那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木头紧紧拥住,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到了嘴边却都化成了一句叹息似的呓语:望昭呀……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恋长安,谢长安,刀名唤作长安。
此间江湖,有人蓄意作乱,注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非是非,接连不断的,才能称作是非。第二日早饭时,又有噩耗传来,浮云堡出了命案,独自看押的杨天,死在了关押的卧房内,而凶手,貌似又是容颂辞。
随从去送饭的时候,门口东倒西歪一片不省人事的,房门大开,正中间那个听见声响回过头的白衣人,赫然就是众人口中劫走他家小姐的疑犯,容颂辞。
随从吓得丢了饭盒,转身飞奔惊呼,快来人哪……不消片刻,院子便被团团围住。
几人跟着何晋央赶过去的时候,容颂辞正被群情激奋的江湖人围在屋子里,有人冲上去,被他一掌拍了出来。杨怜光拿剑指着他,目眦欲裂:“容锦,你欺人太甚,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容颂辞道:“你听不进去,我不和你说,叫你爹过来。”
杨怜光就差怒发冲冠,他气呼呼的拔腿就要朝屋里奔,不妨衣领被人拉住,愤怒一扭头,是他爹杨观带着王娉婷以及随从过来了,他指着容颂辞就要说他自视甚高,杨观打住他,抬脚往屋里走,脸上是沉沉的怒容,他问道:“容公子,老夫来了,你要和老夫说什么?”
杨观直直的走进屋,何晋央带着刘捕头也走上前,谢安逸跟着韩舸也进去了,其余人都在门外候着。
杨天死在床上,被人一刀毙命,伤口贯穿喉部,深且长,切断了整根颈部动脉。已经干涸的血渍将床榻大半浸湿,身下的褥子吸不住的,在未干的时候沿着床边淌下,流出一道道参差不齐的血印子来,如同冰天雪地里檐角倒挂的冰钩似的,只不过一个纯洁静美,一个残忍血腥。杨天面带惊惧,双目充血圆瞪,左手无力搭在胸口,右手落下来垂在床榻边,身上的被子还算齐整,可见死时并无过多的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拿下小秦子,指日可待哈哈哈哈orz……好吧要先狗血一把铺垫一下……明天去爬山嚯嚯嚯,再不出门,我就要挂了,大自然,赐我力量哦你托福……
☆、第 86 章
何晋央站在床头仔细打量,查看了杨天颈部的致命伤,又捻了一些血迹碾了碾,随后小心的翻动一下被褥,起身在屋内细走一圈,墙角窗沿,弯□子细细的看。谢安逸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近观这位断案如神的大人查案,何晋央开了木质格子的纸糊窗框看了看,然后目光长久的定在了窗框一角,谢安逸凝神一看,那里有丝黄色的纱线,被木头的裂缝卡住,在细风里柳絮般摇摆。
谢安逸凑近了瞅,锦衣玉食的他立刻认出,那丝线,是正是名贵的柳州罗缎,妆花罗,只做女子衣料。
杨天的尸体被人抬到院子内,平摊在地上,他身上糊满了血迹,又死不瞑目,着实有些吓人,众人议论纷纷,各色眼光明的暗的直瞟容颂辞小声议论,打赌他是不是凶手。本来经过昨天的审问,众人已经墙头草的不那么坚定他是凶手了,今天又来这么一出,那点岌岌可危的信任,即刻又没了。
何晋央站在尸体旁边,招手让秦望昭过来,秦望昭走过来,何晋央指了指杨天的脖子,示意他查看一下伤口,辨认武器和凶手的功力深浅。秦望昭随手就将刀递给了旁边的谢长安,随即单膝跪地在杨天头侧蹲下,双手探上去,先是张开右手在颈部的刀口上丈量,然后轻轻揭去凝住的褐色血痂,底下红中带白的血肉露出来,却没有鲜血接着涌出,秦望昭将将伤口缓慢撑开,极力注意不加深原来的刀口深度。有人看不下去,扭头不忍直视,人都死了,还要被这么折腾,作孽诶。
半晌秦望昭站起来,谢长安不知在那里摸了块帕子,随手递给他,秦望昭接过来擦了手,道:“刀口长约三寸,深约一寸半,划穿了喉管直达筋骨,刀口齐整,凶器是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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