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伤口激起的血肉溅了满地,鞭痕叠交严重的地方,骨头几乎要支露出来。
每日申时,那些看守便会拿了刑具进来,一阵撕心裂肺过后,有几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在这几个时辰里,林若风呼吸着地面上潮湿的含着腐臭的气息,让刺骨阴冷安抚身上不可忍受的痛楚,觉得每吸一口气,每一分安息的时光都是奢侈。
尽管在飞舞翻腾的鞭下还是一声不吭,然而每到黄昏,听到施刑人由远及近的,踏在空荡的牢狱中冰冷无情的脚步声,心中便忍不住一颤。
真的惧了,惧了这反反复复的痛楚。
他嘲笑自己的软弱,然而人的韧性又能有多大,恐怕再大也抵不过日日煎熬,今日血口未愈,明朝又把伤口撕开的痛楚。十几天里,他体味了伤口从肿胀到撕裂到外翻的整个过程,每个瞬间都是这么清晰,清晰地让人想要昏死都不能,身上的皮肤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然后是鲜红,褐色,黄汁脓水,旧伤被反反复复地扯开的滋味让人由衷的心底发寒。
这些看守大都是沈如兰的人,因为上头吩咐了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好过,几人看着这布满刑伤的身子,背上怕是挨不起了,几人对看一眼起了主意,将林若风的身子上拉,将他的腰部抬高,如此臀部自然就上翘了起来。
林若风感到自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锁在刑架上,穿着链条的琵琶骨处血肉溃烂,铁链被撕裂的喘息带动着,随着他轻微的抽搐颤动,一会儿他被那几人摆出了一个十分耻辱的姿势,然而他却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随着凌厉的风声,臀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打破,林若风痛苦地捏住了手边的刑架。
“一”
“二”
“三”
......
他痛得昏迷,趴在牢房的昏暗之中,仿佛看到沈云拿了伤药跪在他的身边,用了以往那样含着泪花的纯净眼神看着他。
“师父受伤了,云儿陪着。”他曾经这样说。
林若风昏昏沉沉中想起了这句话,一滴热泪不经意地划过了面颊。
“许统领,陈统领,我知道你们和你们的部下大多是因为蛊毒或是家人才不得不从了我姨母,那不妨跟了我又如何?”
清朗精明的声音在密道中响起,许知远和陈向南对看一眼,不由得暗中苦笑。
他们半夜里忽然被人下了mí_yào从西宫十二卫的办事地方带到了这里,两人一醒过来就对眼前蒙面的人起了攻击,不想仅仅五招之内就败在了对方手下,对方如妖似魔般的武术实在让人心底发寒。两人正以为自己此番性命危险,不想那蒙面人拉下来面纱,竟是这个月来几乎人人都知的,一直在寝宫荒唐度日的无能少主,两人心中大惊。
沈云的容貌依然美得夺人呼吸,只是在火把的映照下,两人只觉得他的脸色较之二十多日前更加白如冰雪,仿佛不是活人一般。汐花主向来任性妄为,大约只有这样不似人间的生物才能成为教主吧,也难怪被中原武林称为妖魔。
“少主有命,我们自然遵从,只是一个月前兰圣姑给我等喂下蛊毒,加之老夫妻儿皆在她手,少主就是再给我等吞噬毒物,只要先时那无解之毒尚在,我等亲人尚在她手,又有何用?”陈向南看着沈云道。
沈云微微一笑,向后一扬手,就见两个黑衣人立刻从暗处走出来向着沈云跪了下去。
“参见主子,主子有何吩咐?”
“将陈夫人,陈公子,陈小姐和许老夫人带来。”沈云状似随意地吩咐道,满意地看到许陈两人瞪大了眼。
“相公!”
“爹爹!”
“蕊儿!”
“娘!”
两个家庭在这昏暗的密道中上演着重逢,不管你是武林高手还是王孙侯伯,都逃不了这人间最直接而简朴的感情。沈云看着他们,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羡慕和悲凉,一会儿方才压了下去。
陈向南和许知远和家人说了会话,知道沈云将他们救出并款待了多日,两人对视了会儿,心中有了定论,两人向沈云跪下,施了个教中的大礼,道:“谢少主救我家人,少主但有所托,我等无所不从!”
沈云听完,微微哂笑,道“那姨母在你们身上下的蛊毒发作了又如何,对我怎么‘无所不从’法?”
许知远年纪和林若风相仿,和林若风私下有些交情,他对林萧两人和沈云之间的事不清楚,初时对无能的沈云确实颇有微府发寒的同时,却也感激他救了自己母亲,此人有一报还一报,气性也高,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听了沈云的话,正色道:“若是兰圣姑用噬心逼属下迫害少主,只要少主答应照顾好家母,属下就自尽殉教!”
沈云微微一怔,不想他竟这般刚烈,当下扶了他起来,从怀中拿出了噬心的解药,分给两人,道“是我小看了两位的气节了,还望两位统领莫要计较,这是噬心的解药,请二位服下吧。”
“噬心解药?!”蛊毒除了施毒之人无人可解,两人听他这么说大是惊讶,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沈云,陈向南道“此毒非是施毒之人的鲜血加之草药其余无药可解,少主如何说这是解药?”
“呵呵,我毒学药学皆师承右护法,又有什么研制不出,就是师父的‘蚀骨’......”他说到这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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