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怯怯地从书案边挪过来站到自己跟前,手指上还带着一丝被草叶划伤的小口,再看向书案上留着的十几只“小蚂蚱”,如溪的秀眉微蹙,问道:
“云儿,我让你今天干什么的?”
小人儿抬头看了看母亲,见她表情不悦,复又低下头来,轻声道“娘说,今天要把七略十三篇背出来......”
“你背出了吗?”
思云捏了衣角,细小的贝齿咬了咬下唇,声音更轻了。
“没有......”
如溪捏起一只儿子折的蚱蜢,又问道:
“我有说过让你折蚱蜢玩吗?”
“没有......”
如溪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儿子,心中烦恼。
近日来教中消息越传越急,暗枭来了一批又一批,无不是催自己回去的,教中动荡,也不知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一心想趁还能教儿子的时候多让他学些,偏偏他这几日来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如今竟然在读书的时候还只知道玩小孩子的把戏,这样让自己如何放心?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向儿子训道:
“你最近怎么这样顽皮,是不是仗着有你爹护着你就可以不听娘的话了?”
小人儿瞬间红了眼圈,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急道“不是的,不是的,云儿听话,云儿听娘的话。”
“你贪玩,可以,但得把功课做完,你要是背完《七略》就是想折一百个蚱蜢出来娘也不会怪你,可既然答应了要背,又怎能阳奉阴违?”
小人儿看着书案上半寸厚的《七略》,心里生出了些委屈,这样厚度的书剑生哥哥(成飞的长孙)几天都不一定能看完,娘却逼着自己一天就要背出。这要是背完起码也得是几更天了,哪有时间玩,何况自己折小蚂蚱也不是为了玩啊。
慕容思云自幼聪颖过人,三岁识字,四岁未满竟已能吟,如今更是能舞出十几招剑法,甚至能摆出几个不弱的阵法来,家中都将他当做宝贝,神童,可只有如溪从来不会夸赞他。最近几月,如溪更是对他十分逼迫,四岁大的孩子,几乎日日是鸡鸣而起,月落而眠,小人儿想着想着,更觉委屈,眼泪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但心里知道娘亲不喜欢他哭,连忙低下头来,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这摸样在如溪看来更像是倔强的样子,如溪心中更是不悦,她四周一扫,随即拿起书案上的竹制镇纸,对儿子喝道:
“娘也不和你多话,二十下,过来,伏在塌上。”
“娘...”小人儿微微抬头,瞥见娘亲手中的‘凶器’,顿时白了一张小脸,慌了神,他挨过这镇纸,以往功夫练得不好,娘亲只打三两下就已经很痛了!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小人儿呜咽道“娘不打,云儿知错了,可是云儿折小蚂蚱是因为......”
“云儿!”如溪打断了他,“做错了事,就要勇敢地承认错误而不是找借口!娘不管什么原因,你没有背书这是娘看到的结果,你要是还想着找借口推脱便真让娘失望了。”
小人儿闻言一震,不敢再为自己分辨,颤巍巍地俯身在竹塌趴下,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小声地抽噎。娘亲的规矩,挨罚的时候不许动,不许哭,不许求饶,更加不许档,娘亲说了二十下,小人儿心中害怕,可更怕娘亲说的‘失望’,雾蒙蒙的双眸眨了眨,思云终是不放心自己,张口将袖口紧紧地咬住了。
小人儿的小动作自然是落在了如溪眼中,一丝微弱的心疼闪过,留下的却还是没有一丝怜惜的责罚,思云只听得身后清脆的一声响,随之臀上就是一片凌厉的痛楚。
小身子猛地一震,却是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啪”的一声,一样狠的第二下。
小人儿微微颤抖,小手狠狠地抓紧了,月白的衣袖上立刻出现了数条极深的皱褶。
如溪手下力度不减,不过五下,小人儿的双腿已经发起了颤,他把头极紧地埋在手臂中,不敢让娘亲看到自己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然而饶是小人儿不住地对自己说,不可以让娘亲失望,不许哭,不许动,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
幼小的孩子,身子本就娇嫩,擦拭的巾子毛糙些都能留下红痕,让人唏嘘半天,何况这样凶狠的利器。这粉嫩的可人儿落于谁家都该是放在心尖儿上疼着的宝贝,而今却因那连他自己都不知的贵胄身份只能在这痛楚下苦捱。
十几板下来,思云只觉得□仿佛在油锅中灼烧着似的,疼的火烧火燎,火辣的臀上微微有些粘稠,随着又一板子落下,那温热的粘稠感扩大了些,烫在了小人儿的心上,他害怕地想,娘亲是不是真的讨厌了自己,要打死自己麽?
这样想着,又是狠狠的一板砸在了受伤最重的臀峰,直把小人儿的恐惧推到了尖处,他忍不住翻转了身子哭出声来,已经抓出血丝的小手虚掩在身后,却是丝毫不敢碰触那高高肿起的伤口,他微颤着声音,哀求道
“疼,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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