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芙蓉抱紧翁绮虹的手不肯松开,双目中泪光闪动,唤道:“虹妹。”
“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的。三十年了,三十年来你生死未卜,音讯全无,我一直在等你……”两串晶莹的珠泪顺着翁绮虹虽已渐老仍旧光洁的面颊上滑下来。
丁芙蓉道:“我还是忍不住要来。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贵为王妃……”
翁绮虹道:“你且将我放下来。我们进房间里去说话。那里面没有别人,王爷今天晚上不会来。”丁芙蓉将翁绮虹轻轻放下,两个人手挽着手,足尖一点纵身入室,又关了窗子。
暗中的安朋心道:我只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呢,没想到依他今日的地位财势,竟然还做这种偷香窃玉的事情,而且地方竟是王妃!看情势两个人还是老相好。今天久别重逢了,干柴烈火,肯定有好戏可看!
想到这里,他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斗胆飞身下树进了院子,穿过回栏,俯身窗下。桶破窗纸一角,把眼睛凑上去向内窥探。
只见室内豪华非常,流光溢彩,富丽堂皇。波斯地毯中间一张檀香木的圆桌,丁芙蓉与王妃在桌子两旁对向而坐。安朋侧耳听过去。
丁芙蓉道:“我今夜斗胆前来,已经犯下大错,即使你不是王妃,我也不能够冒犯。因为你毕竟是我的义妹啊!”
翁绮虹已禁不住频频擦泪,道:“痴子!呆子!傻子!当年爹爹强逼着我比武招亲,我却在心里面早就有了你啊!我一直在等你的表白,可是你偏偏不应!我一气之下同意了比武招亲。眼见你在擂台上鲜血淋淋,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吧?”丁芙蓉道:“我虽然没有死,一颗心却比死了还难受。”
两个人又各抒胸臆,直把沉积了多年的感情与思念和各自的生活经历讲述了一番,说到动情之处,更是抱头痛哭,真情流露无遗。
安朋在窗外弓着身子偷窥,早累得浑身酸痛。鞭伤累累,夜风蚀骨。但他今日真的是耳目大开,听得两人说起各自的往事,情节精彩不逊于一台大戏。虽未做出苟且之事,足令人心醉神驰。眼见得天色已经发白,他心中着急,忙翻身溜出了王府。一路上不敢耽搁,回到柳府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绕到后院柴房,见柴门虚掩,忙推门而入。房内昏暗,只见一个单瘦的身影伫立在眼前,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冰释。
冰释道:“安朋哥,你干什么去了?伤得怎么样了?”言语中满是焦急关切。
安朋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冰释忙掺扶他坐下,无意间却触动了他背后的伤口,他“哎呀!”叫了一声。
冰释顿时抽泣起来,道:“丁叔叔也太狠了些。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药,快快涂上吧!砍柴的重活儿也不要去做,管他怎样去说?”
说着让安朋支撑着俯卧在草席上,揭开他后背上的衣服。皮肉相连,血肉模糊,每揭开一片布条儿,安朋都忍不住呻吟一声。
他咬牙道:“小弟,你来了多久了?”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啦。”冰释一边涂药一边道:“从王府回来,我根本无心睡下。其实在王府吃饭的时候,我的心都急得快跳出来了。只是担心着你。那小王爷朱琪的母亲竟然是丁叔叔当年的义妹,他倒是开心,我哪里有心思攀什么亲戚?!”
安朋道:“那王妃何止是大总管的义妹呢?根本就是他的情人。原来他这么多年来不娶亲也不近女色,都是为了她。他们也象你父母一样,算做是一对苦命鸳鸯吧!”
冰释惊诧,擦药的手停下来,问:“你怎么知道?”
安朋道:“你猜大总管今晚去了哪里?”
冰释道:“难道去了王府不成?”
“正是。”安朋道:“昨夜他悄悄出了府,换了夜行衣,施展轻功进了王府。我一路追踪,才将内情摸得一清二楚。”
“后来呢?”
“大总管不但私会了王妃,还与她彻夜长谈。直到我回来时他还没有回来呢。两个人又是说又是哭,那情景就是石头人儿见了恐怕都会流眼泪。”冰释叹道:“只怕我双亲见面的时候也是这种情景了。”又想起昨天见到王妃慈眉善目的样子,心中倍增了几分亲近之感。愁道:“她如今贵为王妃,与丁叔叔想要破镜重圆真是太难了!”
安朋同样感叹。又道:“人世间真情也许都是如此吧。小弟,如果你有了自己喜爱的,又会怎么样呢?”
冰释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如果我有了心上的人,也许会象父亲一样吧。”
安朋的鼻子一酸,道:“那么我就象符七龄了?”又忍住泪水,道:“那样太辛苦了。我希望你能够幸福。”说着翻身抓住他擦药的手,无限深情地说:“而我,今生今世愿意永远帮助你。”
安朋见他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猜想他一定是同自己一样一夜未睡的,心中更是怜爱不已。自己也疲惫不堪了。渐渐地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冰释躺在他的身边,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他本想再问关于丁芙蓉与王妃之间的事情,又不忍心再吵安朋。刚一合眼,就觉得身体轻飘飘飞了起来,直飘出柴房,飘出柳府,飘上了蓝天。
迷茫之间已身处在一仙境之中。四周云海茫茫,奇花异石目不暇接。仙乐飘飘,云烟蒙蒙,数十个身披纱衣的美丽仙女翩翩起舞。
天边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众位仙官,为王母贺寿新编的曲目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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