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顾知还就愣了。
这是个天山神女的故事。
天山之巅,有神女居之,驱云为座,塑冰为屋舍。与凡人相恋,隐其神名,结伴而居。天道相责,遣雪豹重创其夫。神女苦无良药,回山寻觅,愿受责罚,身归冰雪雾云,消散万千山脉之中。心血滴落,得春风暖阳相催,化为神草,其夫食之而心伤痊愈。
临行前,神女许诺,“桃花开前必归。”然终不得返。
这种奇草,也因此得名桃前归。
谢羽生颇为感动,大声叫好,给了不少赏银;顾知还却眯起了眼睛,这是谁在向他传递消息么?
“老爷子特地在这唱了一天的鼓子词,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顾知还倚了柱子,玩着短匕问道。
他的时间很短,还要回去守着他家公子,难免有几分咄咄逼人。
“若是在那春雪消融时节,见得了雪山上嫣红缀连的一片,便是那桃前归无疑了。这神药难求,难就难在它是神女心血所化,遇热而盛开,一日后便会彻底枯萎。要保存药效,需得在其将开未开的一刻,整株掘了,封在千年不化的寒冰玉盒里,以阴寒内力护着;待得要用时化了冰,花始开放,新鲜撕了和着热的鹿血饮下,心脉之伤便可痊愈。”说书老人慢腾腾按了书鼓底部,摸出幅小画来。画上用丹砂涂了株矮矮细细的草药模样,“三十四年前江南大侠严琮书为救妻而上天山求药,九死一生方得一株,留下这幅图鉴来。”
顾知还牢牢记下了花形,蹙眉道,“阁下从何得来我要找这草的消息?又为什么要将这消息相告呢?”
说书老人抬起眼来,须眉皆白的他眼中竟有一道精光闪过,“西北这一役,鼎力相助晋王殿下的江湖人为自己家族门派赚足了名望,未来想必蒸蒸日上;作壁上观的难免担心殿下事后追究,故而托得我来奉上神药线索,还望晋王殿下`身边之人代为美言几句,宽恕众人懈怠之罪。”
顾知还觉得有些好笑,这口口声声惶恐不安,却只送了张图便想免罪?还托到他的身上——那句身边人意味深长,令他有些分不清心中滋味。
如此般纠结着,他回了住处,端了谢羽生夜间要服用的汤药和蜜饯,推开了屋门。
谢羽生半躺在床上,眼神不错地盯着他,“知还,你是和那个客栈老板娘聊天,所以回来晚了吗?”
什么客栈老板娘?顾知还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脸如圆盆体如泰山的女人,打了个寒战,“她是女的?公子好眼力,我之前都未曾注意到。”边暗中奇怪公子的问题来得莫名,边舀了药吹得凉了送到公子唇边去。
谢羽生怔了,本来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词都卡住了。原本他痛定思痛,反思了自己现在这轻轻一推就能倒地的脆弱身骨,想来是无法满足顾知还,所以被嫌弃了吧!长此以往,他说不定就会变心偷情……
想到这里,谢公子怎能不哀叹悲惋,自怜不已。
既然如此,不如……
“你想上我,那就来吧。”谢羽生敞了胸怀,大字状摊在床上,眼圈微微一红。
转念间他又觉得自己这姿势仿佛良家子被强人掳了去,五花大绑于绣床上,悲愤欲绝,却只能婉转承受,事后又羞又恨,不得不委身事之,终日被这人拿五彩丝绳、红烛青油、串珠抱朋等奇巧淫具玩弄得娇喘连连,知其滋味,渐渐沉湎其中。想得久了,脸上大片的绯云浮过。
顾知还知道,他家公子又开始不正常了。他给谢羽生喂蜜饯,喂了没两颗,谢羽生便含着他的手指,舔吻碾咬,又抚摸他缺了一点耳廓的耳朵,眼中饱含春意。
可他们午后方做过一次,这气血不足的家伙如此频繁行`房,身体要好起来那要待到何时?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这个邀请。
——谢羽生常躺床上颦眉敛眸做西子捧心状,顾知还怜惜他伤病,便会自觉坐上去动……等谢羽生先泄了身,他又会咬着被子恨恨不已,坚决要再来,如此循环,没完没了,搞得顾知还有时不得不先悄悄把自己抚弄到喷发边缘再与他交`合,待得抽`插数次后便可喷发出来,遂了谢羽生那个不知从何而起的奇怪执念。
顾知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谢羽生那个上他是什么意思,只管喂完了药,服侍完他洗漱,便熄灯休息了。
邀请人上都被嫌弃了的谢公子这一夜又是默默咬着被角,满心愁怨地抱着顾知还睡了。
次日,顾知还思虑再三,还是告诉了谢羽生他去天山寻那桃前归的打算。
“什么?听都没听过的野草,不许去。皇兄富有四海,区区小野草哪值得你跑一趟?”谢公子一边摸了他的脉,一边给他碗中挑拣着各种肉菜,不一会儿便把碗堆成了圆溜溜的小山。
顾知还看看窗外飞雪,“但那严琮书自天山求得神草、救回心脉受伤的妻子之事,确实为真。等到开春,我去山上找找,才能安心。”
谢公子定定地凝视他好一会儿,方开口道,“知还对我情深义重,我很欢喜。”
顾知还讷讷,不知如何作答,暗地里却依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天山搜寻一番。
反正离春天时日还长,慢慢说服也来得及。
因着想要劝服谢公子让他去天山寻药,一连许多天,顾知还都对谢羽生百般殷勤,温柔顺从,在床上更是予取予求。
顾知还双手抱了膝盖,分开双腿,小心地迎合着谢羽生的索求。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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