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儿幻化成桥姬的模样,她问那人:“公子可还记得妾身?”声音好不幽怨。
“绿娘,你是绿娘?!”老者惊呼一声,浑身发颤。
“你可知那河水冰冷刺骨,妾身夜夜哭泣思念于你,你怎么都不来救我?”小红儿面目哀愁,泪水潸然而下,流出的当然不是真的眼泪,而是用彼岸花化成的血。
血渐渐染红了小红儿的脸,老者爬至小红儿脚下,紧紧搂住她的腿,哭喊道:“绿娘你饶了我吧,我不是真心要将你推进湖里,是我家那母老虎她不能容你,绿娘你饶了我吧,饶了我罢。”
哭喊声戛然而止,天下之大,却没有彼岸花毒不死的人,这显然就好比是那见血封喉的毒药了。
“薄情寡义,贪生怕死,这种人命,贱如蝼蚁。”我甩了甩衣袖,那负心郎早已不见身影。
我长叹一声,世人只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不知故人之心更易变。
“公子,”小红儿已变回原来的样子,堪堪露出两颗小虎牙来,真是个水灵灵的好姑娘,她说:“你的铃铛一直在响呢。”
“我听见了,”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胭脂气重的我差点晕过去,“这一世竟落在了烟柳之地,还真是一世富贵一世贫啊,这轮回转世,倒也公平的很”
那日他落水我救了他,他说多谢公子,奴家名叫尚香,崇尚的尚,香气的香。
尚香。
十七八岁少年郎,脸若桃红飘着香。
☆、第二章
八千里路云和月,云月不知我心忧。
众人只道我找不到心上人儿心忧,殊不知我找到了心上人儿心亦忧。
从前还没找到靳尚,我就想此世又不知他姓甚名谁,长得是何模样,奈何脚镯只有一只,我手下上万小鬼却都用不上,不知这一世是否还找得到他,是否找到他时他又要命不久矣。又想到我现在也是一城之主,全城大大小小妖魔鬼怪全都由我管理,不时还要应对一下人鬼之战啦,仙鬼之战啦等等,占用我不少时间,真真令人好不心急。
待找到他时,我又想,前一世他还念着我,这一世却彻底不识得我!不过罢了,反正他前几世也不曾喜欢过我,记着也着实没什么用。但又想我有什么法子让他喜欢我呢,我着实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找到了也不知究竟要如何下手,真真是要急死个人。
此时月朗星稀,着实是个直捣黄龙洞里开花的大吉之日!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相公馆,你来我往,声色犬马。
相公馆如今的头牌名叫尚香,能歌能舞,擅棋擅书,又长得是此人只因天上有,生生勾走了一颗颗七巧玲珑心,惹了无数魂牵与梦萦。
这事谁都知道。
“尚香喜欢他之前的师傅,望月公子。”小红儿告诉我的这件事,却不是人人都晓得的。
我仰望苍天,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我咆哮:“天道不公!苍天无眼啊!”
那一世我才找到他他便死了,这一世我找到他时他才十六岁,怎得竟又有了心上人?!难不成只能是他一出生我便遇见他才能行吗?!
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古人还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听信了古人教训的我,点了望月的牌子。
招呼我的相帮面色十分古怪,直到我进了望月的阁子时他还在贼眉鼠眼不明含义的笑。
望月坐在床上,穿了一身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反正不是白不是黑也不是灰的长袍子,头发也是披散着,妆也不怎么精致,着实是不怎么像样。那望月公子,据说是几年前的头牌,这几年因着年纪大了便渐渐失宠了,其实也就二十三岁,但这娼馆中,本就这样朱颜易老。而当我真正见到人才明白,望月不是变老了,也不是变丑了,而是,身材实在变得太挺拔,容貌也太有棱有角,与我相比,不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我不似个要来干别人的,反倒似个来被人干的。难怪那相帮那样笑,你想哪个嫖客敢嫖一个比自己还威武雄壮的人?心理上与生理上都难以承受。
“公子果然是个生人,”望月横了我一眼,语气清冷,“我还寻思着呢,怎么还有人点我的牌子。”
“我来替你赎身,你可愿走?”我刚想了一下,既然他在这里混不下去定是想离开的,我正好卖他这个人情,一来支走这个情敌,二来我对他如此之好他以后断不好意思再来抢我心上之人。
谁料他却抿嘴一笑,似是嘲讽地说:“走?走到哪里去?难不成公子你喜欢被压,觉得我身材高大容貌尚算周正,想我做你相公不成?”
一时间我脑中闪过很多个片段,似是那人又在我耳边说如愿你果真是贱不被人上就浑身难受得紧,面目狰狞总是像要吃了我似的。
我一时气急,一巴掌打上去竟把他打出好远,我微愣了一下,想起他虽个子高大,终是做这种营生的,怕是底子早坏了。
“你也不必说这话,我,虽确是喜欢被人上,”我上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凉凉地说,“却也看不上你这千人骑万人踏的下贱坯子!”
我清楚地看见他肩膀狠狠抖了一下,心中万分畅快,但又想他也实在是个可怜人,且不久我就会抢了他爱人,不免又心软下来。
“罢了,”我扶他起来,擦去他嘴角的血迹,苦口婆心道,“那一口气就那么重要吗?为着争那一口气总要伤人伤己。我从前也总是这样,后来吃的苦头多了便渐渐想明白了,何苦呢?终归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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