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禾酿,过来尝尝。”
云阶平定心绪,如常自若道,“我酒量不佳,此去京城路途迢迢,你当早些休息。”
韩寂举杯,碰了下云阶杯口,“我一走,恐无人请你喝酒啦,不醉一场枉付平生。”
他仰头一口饮尽,口中吟道,“何日功成名逐了,醉笑陪公三万场。”
云阶怪异看他一眼,这诗兴发的也太莫名,他一并饮下,当即皱起眉头,哼唧一声,“这酒太烈了……”
韩寂只笑不语,再次斟满两人酒杯,指着大幅地图上一处山脉,“锁鸿岭收复,我国疆土归一。燕氏连败,必然奋起反抗,往后你需多加小心。”
燕氏地界不过定康五分之一,两国相持十几年,不单是定康的懈怠。
这些年在杨湛治理下,军力剧增,就此情势发展,收复旧地不远矣。
没想韩寂临行还不忘指点他,可他没发觉自己的想法被韩寂牵着走。
云阶手指在地图上圈出燕氏国,“当永除后患。”
两人相视一笑,韩寂碰杯,清灵的瓷声锵锵落地,“那我就在晏都等你功成大捷,到那时一定请君醉饮三万场!”
第二杯下肚,不似之前烧喉,反倒唇齿间浮香流涟。
落座后韩寂话匣子大开,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补,讲到荆轲刺秦三分天下。纵使天马行空虚实难究,云阶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搭几句腔,一高兴,烈酒淡如水,接二连三杯盏不辍。
“要不你随我回京吧?”韩寂冷不丁冒出一句题外话,半醉迷蒙的眼似真似假看着云阶。
云阶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看样子比韩寂醉些,但神智仍清醒,“后患未除,回去做什么?”
韩寂接道,“听我讲故事,后患交给大帅来除。”
云阶失笑,“就为听你讲不着边际的神话故事?未免太儿戏了。”
韩寂忽然挫败一般将脸埋进臂弯,含糊不清道,“你一点都没舍不得我走……”
云阶听不清,晃悠悠站起斟酒,大着嗓音问,“什么?”
韩寂忽地坐直,半身探向前,眼神斜上,勾勾望着他,直白道,“我走了你可会想我?”
云阶手一抖,酒撒了些,他回避眼神专注倒满酒杯,之后才道,“他日读到兵书不解之处,或许会……”
“或许,”韩寂眸光暗淡,叹气道,“你有那童怀解惑,哪里还会想到我。”
云阶以为韩寂喝得过多头脑不清,说话方式变得让他不习惯,“童怀对兵法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我觉得可以培养,他武功不错。”
“是吗,”韩寂垂耷着头依旧萎蔫,“朝夕相处,想必哪日你也就接受了。”
“接受?接受什么?”
“你说呢?”韩寂扶额,侧眼盯云阶,萎靡中嘴角勾起一丝坏意。
被这么看着,云阶烧红的脸直发烫,口气坚定,“不可能。”
“有一便有二。”
“我和你一样,无法接受。”
“我可以。”
云阶疑惑。
韩寂挑眉,笑着再道,“是你的话,可以。”
轰然一下云阶板起脸来,“胡扯!”他起身就要走,恍然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善,“抱歉,今日就到这儿吧,属下告辞。”
韩寂却不急着留人,慢悠悠站起,“你本是洒脱之人,无需在我面前拘谨。”
云阶刚走两步顿住,只摆了摆手。喝这许多酒,脑子再清楚,也架不住眼前的重重叠影,他强作镇静迈步。
却倏地被捉住手腕,一阵天旋地转,一张脸逐渐放大,猝不及防间灵巧的舌头便撬开了他的嘴。
耳边嗡嗡响,将脑子搅得一团浆糊。
不同的是这回云阶并未动手打人,猛力推开韩寂,使劲擦嘴角酒味的口水,怒目圆睁,“你喝多了!发什么酒疯!”
韩寂连退数步,腰眼子撞到桌案,垒起的书册哗啦掉一地。
云阶说完,转身就走,平坦的路却走得踉跄,腹下燥热腾升。
“你下药?!”他稳定步子,回头怒喝。
韩寂摊手,浪荡不羁地耸肩,“至于么?”
他抓住酒坛,把各自的酒倒入云阶的杯中混合,在注目礼下一口干尽,保持一贯的笑意,说道,“你不承认罢了。”
见云阶站着不动,双拳攥着紧了又紧,他缓缓走去,腰上疼痛可忍,但走姿有些别扭,“说实话,我会想你的。”
他拥住云阶,下巴搭在他肩头。
云阶气息急促,只觉心鼓猛锤震天动地,此时此刻脑子一片空白,想反驳什么也无能为力。
肆意亲吻他的人,仿若蛊毒,一步一步牵引他。
直至韩寂发出一声闷哼,才恍然梦醒一般,在韩寂扶腰之际,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饿狼视肉的眼神,让韩寂打了个颤,他三分委屈道,“腰疼……”
事实证明他的委屈毫无作用,云阶好像着了魔怔,动作杂乱无章,大力撕扯他的外衣,反反复复一句话,“记得,是你先惹我的……”
韩寂何曾想到被反客为主,无奈方才一撞撞对地方,一动便疼。
折腾半晌,满头大汗不说,腰身更疼,韩寂悔青了肠子,只得认命,依他一次也无妨。
可不止如此,另一种痛,简直要命,痛得他肝颤。
意识逐渐飘远。
是的,他韩寂,堂堂七尺男儿,竟生生疼昏过去。
云阶出了一身汗,酒气过了清醒了。
他呆滞着,看着床铺、身上的血迹,事实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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