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村。
他后悔,又是后悔。何青嘲笑自己。
为何旒彮的劝告总是听不进去,朋友的关心在他的一意孤行下成了多余?何青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现在皇宫是什么情况,韩邵文关在牢里该怎么处理,韩邵晟……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他甚至该搬出村子,毕竟这村子是韩邵晟给的。他不想待这里。
昨天一场雨后,今天还是有些细雨,整个村子被罩在白雾一样的雨水里。
何青摇摇晃晃到村口,扶着旁边的栏杆顺着就站不起来了,之前两条腿就不断在抖,这下精神没了支撑,直接就坐了下去。
在远处,似乎里头的人看到了何青,向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而何青口干得很,身体像要被蒸发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人也倒进了湿泥里。
“柳大人。”房内,香炉的烟熏冉冉升起。“皇上数年未进后宫半步,现在又好起了男风,大庆要无后了。”
一颗白子落星。
“这何青是个祸害。”
“听闻昨晚皇上落水,是王爷所为。可这何青却又突然出现照料,这之间难道没有联系?”
一只手把玩棋子。
“你放心,我之前就试图铲除过他,不会让他多留。”
“只一个何青?”
“还有其他?”
“听闻何青有一狗友,名旒彮,他与贵公子走得挺近……”欲言又止。
把玩棋子的手停住,将一把棋子扔进盒中。
“大人知道轻重,要保住公子,可得早些动手。”
思忖过后。
“吃。”手指夹起一颗黑子,落子,干净利落。“放心。”
“这皇帝,留,还是……”
“待老夫斟酌过后再给你答复。”
“也对,柳大人得先将家务事处理了。”
捏着黑子的手一紧,将两颗黑子紧攥在手中。
“请。”
对弈者离开。
紧捏着黑子的手松开,黑子已经成了四瓣。
是夜。
一场细雨,一把纸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开了书房的门。
打开桌面上的纸,放在灯盏内烧尽。
“大人这次是……”
背在窗口的人转身过来:“你先去安排,这次,老夫要亲自出马。”
宫城,牢房。
头罩纱巾的女人将一锭金子放进狱卒手中。
韩邵文身穿囚衣,盘坐在牢房角落的稻草中。
见他的面色,没有动过刑的样子。
女人进门,将一个饭盒端到韩邵文面前:“吃吧。”
韩邵文抬头,女人解开纱巾,居然是阿亚!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韩邵文顿时吃惊,进来以后,狱卒没有一点反应,听闻有人来探视,他已经做好准备是有人过来送他归西了,可进来的人居然是阿亚!
“我知道了。”韩邵文明白过来,“是皇兄特意让你过来看我最后一眼的吧,也难为他了,蓄意谋害,是要处斩的。”
“你怎么这么傻!”阿亚颤抖,哭泣。
“不,不是我。”韩邵文否认,“是皇兄,那时我们走到桥上,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向对面看了很久,然后……”
韩邵文认真地看着阿亚的眼睛:“然后他自己跳了下去。”
阿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闪烁:“这,不可能,皇上到现在还没醒。”
“但他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韩邵文大声。
“有谁会相信,大家都认定是你所为,说你要谋朝篡位!”
“我一心为大庆,怎么可能有谋害之心!”
“那就是……”阿亚猜测道,“那就是有人要陷害你,而那个人就是皇上!”阿亚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她也是听过韩邵晟在当上皇帝以前是铲除了所有的兄弟才位登大统的。
“不。”
“怎么不可能,他弄死了那么多兄弟,不差你一个!”
韩邵文原本低头不语,怀藏心事,但阿亚这么说,他有些兴奋:“你在关心我?”
突然话题被韩邵文一转,阿亚像被戳中要害般。
“你关心我。”韩邵文肯定道,“你来看我,你怕我出事。”
阿亚忍耐了会儿,北方的女子到也豪迈,不脸红不心跳:“你都快死了,你死了谁娶我!”
辰时的早晨。天是灰的。
韩邵晟皱着眉,小李子守在一旁。
“皇上,您醒了。”见韩邵晟要起来,小李子赶紧上去搀扶。
“我睡了多久。”
“您昨晚落水,现在是辰时了。”
“辰时?”韩邵晟想了想,“快上朝了吧。”
“还有一会儿,之前一直是何大人照顾您。”
“何青?”
“是。”小李子点头,“但不知为何,刚一会儿奴才准备来换班时,何大人已经不在了。兴是去了桃园吧。”
去了桃园?也就是说,那是个梦?
韩邵晟喝了口参茶:“他大概休息去了。”
“对了皇上,这王爷已经关押了,正等候您的审理。”
“关押?”韩邵晟端茶杯的手停住,转头看向小李子。
“对呀,不就是他将您推进河里的吗?这大冬天的,皇宫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誉龙呢?”
“这,他有些私事,奴才已经叫人找去,估计过会儿就来了。”
“阿青来的时候带着旒彮?”
“就是那个游医?他似乎与柳侍卫一起走了。”
“多久?”
“很久了,也有一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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