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地牢之中,除了那几个面露鄙夷之色的狱卒,就再无他人,难道自己要……不,不可以,就算是死,这身子也只能交给骆少钦,他沈莫离也只能为自己爱的人产子……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沈莫离竟然痛到昏迷。而此刻,在地牢的暗处,一个黑衣男子和一个蓝衣男子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沈莫离。只是那蓝衣男子在看到沈莫离如此痛苦之时,竟忍不住低声说道:“义兄,要不,直接杀了他吧?这么折磨他有点……”
有些犹豫,也有些不忍。蓝衣男子上前一步,拉了拉黑衣男子的衣袖,还似小时候那般撒着娇,媚态十足……
这孩子还是长不大呀…无奈的长叹出一口气,黑衣男子却还是注视着不远处的沈莫离并不言语。地牢中,火把的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黑衣男子的表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的矛盾。
原本只想让沈莫离在痛苦中死去,却不想自己这个傻弟弟却担心起他来。看似平静,袁慕凡的眼眸中竟透出了一丝心软。但也只是片刻,黑衣男子嘴角还是露出一丝讥讽的意味,毫不客气的讥笑道:“自作自受,与人无尤,微儿,你若是心软,大可带他离开山庄,但……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说罢,那黑衣男子故意冷笑一声,便一拂长袖翩然而去。
什么意思?自己从未有过想要放过沈莫离,忤逆义兄的意思呀。义兄居然说的如此不客气,等一下,带他离开?蓝衣男子思索了片刻,不禁哈哈一笑,自言自语道:“那我倒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露出一丝顽皮的意味,蓝衣男子慢慢走近沈莫离,靠在他耳畔低语道:“晚点,我来救你哟,沈大人……”
似乎很是意犹未尽一般,那蓝衣男子边起身,还边打趣道:“哥哥说你很坏,可,可你真美……”羞涩的笑了笑,蓝衣男子起身拍了拍自己有些灰尘的衣服,转身离开了地牢。
而就在此时,一个同样身着蓝衣的男子却跪在焚琴山庄的主厅之上,默而不语。似是在等待主位之上的袁慕凡说些什么,却又似在受罚一般。“嘭”的一声,原本还死一般寂静的主厅立刻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但袁慕凡早已盛怒,只见他颇为失望的拉起那蓝衣男子白净的手腕,眼神一凛,语带讥讽的笑道:“怎么,你不是很瞧不起沈莫离的吗?为何在客栈之时,我让你下软骨散,你不下?”
为什么,蓝衣男子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默而不语,也无从解释。蓝衣男子看似平静的答道:“属下知错……”知错?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腾,袁慕凡不禁愣了片刻,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中会有那么一丝庆幸呢?
心中的不解很快的压过对蓝衣男子的询问,只见他故意甩开蓝衣男子的手,一甩衣袖转身背对着他,微微蹙起眉来冷然道:“沈莫离已是将死之人,你不必多问,速速回到骆少钦身边,解决此人,明白吗?”
依旧是命令的口吻,袁慕凡终究是没有爱过自己吧?那自己呢?若说当年是因为对他的爱,才同意进宫的,那如今对沈莫离心软呢?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刻他只想忽略心中的感受,却也矛盾的只想沈莫离活着……
就这么僵持着,蓝衣男子也不愿起身,众人就看着他俩如此僵持着,直到一旁的一位红衣长者走上前去扶起蓝衣男子,众人才纷纷劝解道:“庄主,尘儿心善才会如此,他追随您多年,您……”追随自己多年,为了自己的计划走入冰冷的皇城,这就是他背后之人。
罢了,如今沈莫离已是将死之人,将死之人?心中一痛,袁慕凡也不回头只是语气平静的对身后的男子说道:“你先回若柳,找机会解决骆少钦,明白吗?”
摸了摸因为长时间跪地而生疼双膝,蓝衣男子咬了咬嘴唇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颇为受伤的看了看袁慕凡的背影,便在红衣长者的搀扶下转身走出了主厅……
转身看着蓝衣男子的背影,袁慕凡有些疲劳的挥了挥手对众人道:“都下去吧……”用力的握住雕花木椅一侧的虎头雕塑,袁慕凡就这么静默着站了许久,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之中……
深夜时分,焚琴山庄的地牢如死一般寂静。看守的狱卒围在火堆前窃窃私语,似是在说着一些讥笑沈莫离的话语。但这不重要,因为再过一会不论自己愿不愿意,那孩子都一定会做点什么的……
山谷之外,一个身着紫色绒袍的男子正一脸悠然自得的看着眼前这透着诡异的山谷。慢慢取出一根银质的响箭朝漆黑如墨的夜空射去,伴随着响箭升空的那一声脆响,天空立刻闪现出四溢的火花将夜空照了个通透……
而就在此刻,一个蓝色的身影却悄悄来到地牢的背面,将一个燃着蓝色火焰的火折子丢在了杂草丛生的墙角下。霎时间,火苗随着微微的寒风肆虐而起。蓝衣男子满意的看了看这火势,立刻大声呼喊道:“着火了,地牢着火了……”
着火了?地牢里的狱卒在感受到浓烈的烟味之后,立刻慌乱起来。有的去提水,有的则是夺门而出朝袁慕凡所在的主厅跑去,只有几个被关着的犯人还无处可逃,只能拼命的叫着。一时间,地牢可以说是乱作了一团。
而此时此刻,沈莫离也慢慢的冲开了身上的穴道,吃力的站了起来,却不想,喉头一甜呕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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