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方地任他打量,「如你所见,睿智的法师,我是本族祭司法蕊尔。贸然闯进贵国法师塔十分失礼,深感抱歉,但这样做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因为……时间不多了。」法蕊尔稍作沉吟,转向了阿德林,「实际上,我只是来找你的。」
「找我?」阿德林茫然地问道,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对方。
「我要恳求你帮我赎罪。」法蕊尔垂下美丽的眼眸。
阿德林更茫然了,「可以说清楚点吗,女士?」
法蕊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朝他微笑,「你觉得我漂亮吗?」
「哈?」阿德林感觉自己跟不上节奏了,「呃……」
「我很漂亮,对吧。」法蕊尔自顾自地回答。
这位女士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阿德林看了席莱一眼,后者也显出怀疑的神色。
「但是再漂亮也好……他都不会正眼瞧我……」法蕊尔叹息道,「这就是命运吧。」她抬起头,开始正起脸色,「还是让我从头解释起好了。你们值得听到一个完整的答案。在很久以前,大约是火荆棘刚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爱上他,而他注定不会回应我的爱。你们可以想象出女人如何为男人疯狂的故事,但你们想象不到我做了什么,我堕落了,我想要伤害他。」
顿了一下,羞愧开始爬上法蕊尔的面容,「他察觉到我的攻击性,先一步反抗我,但仍败于我手。我并未将他杀死,因为我想报复他,让他尝到我的痛苦和羞辱,所以我对他施下了爱情魔咒,并将他丢弃在人类的领土,叫他爱上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阿德林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法蕊尔闭了闭眼,重新看向阿德林,「我本以为,他会随便跟一个人类相爱,事后魔咒解除,他将感受到无限的悔恨,但是我没想到,那个人迟迟没有爱上他。」
「所以这只是魔咒……一个魔咒的效果……」
阿德林无法总结自己的心情。
他感觉晕晕乎乎的,好像原本在云端上走钢索,下一秒摔到了地上,狠狠地,毫不留情。他忽然又想大哭了,原来终究是他自作多情,原来他根本不配得到任何美好的东西。
「正是如此,你必须帮助我解除这个魔咒。」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阿德林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带着怨恨。
「为什么我要帮助你?」他的语气冷静到决绝。
「因为我恳求你。」法蕊尔全身微颤,「我恳求你,帮助他。他一直以来都在有意识地抵抗魔咒,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精灵族,看起来若无其事,但你还是能见到他的,对吧?他总是会控制不了来找你,可你就像他不肯回应我一样,始终不肯回应他的爱。问题就在于,魔咒的期限是一年,如果你今天再不解除它,他就将永远受到魔咒的桎梏。他会死的,他会……」突然崩溃了似的,法蕊尔低头掩住脸,半晌才放下手,声音持续抖动着,「求你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这个错误。」
阿德林冷漠地看着她,脑中浮现了火荆棘痛苦辗转的模样。火荆棘并不爱他,他不是该感到高兴才对吗?再说了,火荆棘的生死与他何关?他已经救过他一次了,难道还必须再救一次吗?
如此想着,阿德林攥紧了拳头,言语却不听思维命令地奔腾而出。
「怎…怎么解除魔咒?」
「只要你说爱他,无论真心与否,就能解除魔咒。」
……怪不得火荆棘每天都要来问,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原来只是渴望着他能解除这个魔咒而已。
阿德林咬住了嘴唇,用疼痛抑制心口的抽搐。
「好。」他说,「我会帮助你解除这个魔咒。」
之后他便能彻底与那个精灵一刀两断了。
法蕊尔挥杖开启了传送门,率先踏了进去。阿德林看了看席莱,席莱眉头紧皱,显然在思考着什么,但没有阻拦他的意思。阿德林便跟着进入了传送门,消失在了法师塔里。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空地,阿德林环顾四周,大约推断出这是个广场,中心坐落着巨大的树木,足有百人合抱那么粗,健壮的枝节一路向天空伸展,轻易看不到尽头。不远处有许多或高或低的房屋,还有散发着神圣气息的殿堂,但这些美景如今都笼罩在黑夜下,平白失了颜色。
在法蕊尔的带领下,阿德林不断往前走,一直走到最宏伟的殿堂前。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开始尝试着质疑法蕊尔,期望她能够解释一下,但是法蕊尔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他。
阿德林只好跟着她进去,乍入宫殿,顿时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整个视野都亮堂起来了。
许多精灵都在宫殿里走来走去,穿着不同的服饰,阿德林无法判断那些服饰是否代表不同的职位,而且他们全都无一例外,好奇地盯着他看,令他感觉十分不自在。或许是女祭司素有威信,那些精灵没有一个上来盘问他,仿佛他是授权准入的游客。
法蕊尔通行无阻,即便是守卫森严的区域,她也能够随意地进出。
当阿德林不知穿过第几个走廊,遇上第几批陌生的精灵,法蕊尔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她开始与守卫们低声交流,似乎故意防止阿德林听到。但是阿德林怀疑自己就算听到,估计也听不懂。
「就是这里了。」
法蕊尔这么告诉阿德林,然后自己进去了。
阿德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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